彤星似懂非懂,蘇安璃拍拍她的臉蛋:“彤星長大了就明白了。”
正說著話,看見許燦星走過來,小夥子已經有點壯壯的樣子了。
蘇安璃給彤星咬耳朵:“你瞧,這次連你二哥都去不了。”
彤星幸災樂禍,兩人嘿嘿笑起來。
許燦星看到蘇安璃偷看自己然後笑顏燦爛的樣子,臉上漾出一絲靦腆,耳尖微紅,訥訥地拿出一封信。
“李茹的信。”
蘇安璃聞言,立即接過,拆開來看。
彤星拉著許燦星坐下,然後按著蘇安璃的腿蹦蹦跳跳。
“嫂嫂寫什麼?”
信上李茹筆跡稚嫩且認真,說自己按約定來到富庶且書香氣濃的錫州後,小小獲得了一次成功。她在州城三大書院聚集處的畫社上,擺出了蘇安璃那兩幅高下立現的畫,將紙高價賣給了幾個與社的丹青手。畫手們很快感受到了醉墨的好處,紛紛向她請教紙的來曆。李茹因此把寶平縣的名號第一次打響了出去。
蘇安璃看完,眼睛彎彎地笑了。
要說文人哪兒最多,自然首選京畿一帶和江南一帶,但是都太遠了。之所以選錫州,就是因為錫州處於河流沿岸,向東通向運河,可以通往京城,直下江南,客商往來眾多,商業嗅覺敏銳,聞風而動,不怕醉墨的名氣傳不到這兩個地方。
李茹頭一回挑大梁,雖然小心翼翼,但蘇安璃還是可以從字裡行間感覺到她的欣喜與激動。
蘇安璃興致勃勃地寫了回信。
我家阿茹真棒!
信寫完後,她立馬找了李少威,讓李少威召集人手,開建紙坊。
利木匠聽到消息的時候,人都傻了。
“就這麼一張紙,可以賣那麼貴?”
蘇安璃笑著點頭:“是啊,都是利叔你手藝好,以後你就是紙坊的大師傅,多帶幾個徒弟,你們將是寶平縣頭一批富起來的人。”
利木匠興奮地坐都坐不住了。
“那我比老塗強了?他想學還得看我的臉色?”
“是的是的,全看您開心呢。”
利木匠高興過後,拉著蘇安璃的手老淚縱橫。
“想不到我窮了一輩子,還有富起來的一天,許先生,你是我的大恩人啊!”
不但利木匠高興,全縣的百姓聽見本縣造的紙能賣得高價,也沸騰了。
蘇安璃和李少威商量過後,為了峿籽樹休養生息,決定暫時隻招三十個造紙工,不限男女,由利木匠教學考核,擇優錄取。
另外規定每種成一棵峿籽樹,便有相應的賞金,前提是不得侵占農田。
李少威還從修路的人裡撥出數十人負責修建紙坊。
蘇安璃皺眉道:“這不妥,造紙的有工錢,沒道理建紙坊的沒工錢;建紙坊的有工錢,沒道理修路的沒工錢。民不患寡而患不均,這樣下去,誰願意去修路?”
李少威也意識到這個問題,便道:“那就都發工錢,隻是錢不夠,不能馬上發。”
蘇安璃想了想道:“這樣吧,建紙坊的,按工量算工錢;修路的,每天規定修路長度,待紙坊生意做起來了,修了幾個月的路,便按人頭發幾個月的工錢,工錢是造紙工的雙倍。”
李少威覺得可行,又道:“不如再建一座糧倉?”寶平縣梁穀少,屯糧勢在必行。
蘇安璃想了想,道:“我看這裡流行的山窖也不錯,且去問問大家修糧倉、挖山窖哪個更劃得來。”
“好。”
寶平縣有路有產業了,百姓們有錢賺了,一切事務進行得如火如荼。
這時,一架馬車和幾匹寶馬風塵仆仆地來到隘口處,馬上一個中年男子看見衣著簡樸乾練的百姓忙忙碌碌,運貨的板車進進出出。
“應該就是這兒了。”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