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問啦。”
韓清悅不死心,又扭頭去問李茹:“阿茹,壽王世子長得可俊不俊?”
李茹笑著點頭:“很俊,我沒見過比他更俊的。”
“真的嗎?那他對寧兒好嗎?”
好,他對她可好啦。
他會保護她,會照顧她,會支持她所有想做的事,而且還會抱她。
蘇安璃喜歡被他抱。
李茹也點點頭:“他對南哥哥極好,我們能安好生活,多虧他接濟。”就是他偶爾會繃臉兒,李茹有點怕。
蘇安璃聞言,辯駁道:“他沒有繃臉兒,他脾氣很好的。”
韓清悅與李茹對視一眼,然後搖頭道:“我看未必,他堂堂皇孫,底下管著一大群人,怎麼可能有好脾氣?阿茹說的才是對的。”
蘇安璃道:“皇孫怎不能有好脾氣了?他從來不苛責人,是非黑白分明,隻是阿茹膽小一點,揣摩錯了臉色,其實他一點都不凶。”
“真的嗎?他沒凶過你?”
“雷聲大雨點小,裝腔作勢而已,哪算凶呢?我皮厚,可不怕他那些。”沈翊一向都是打個輕雷就沒雨了。
“可是那樣高高在上的人,想必也不是個體恤人心善解人意的,寧兒,你們相處,不會都是你在遷就他吧?那可不行,表姐不依!”
“才沒有,他很善解人意,不然哪有這些麵麵俱到的護衛,還有我們衣食無憂的生活?他若沒有心,大可娶一個對他助益更大的官家小姐,為何要在我身上耗著?說到底,還是他遷就我多一點,你們不能這麼說他!”
蘇安璃說到最後,語氣越發強硬起來,要不是彤星趴在她腿上睡著,她都要站起來了。
韓清悅和李茹沉默看著她,抿緊的嘴破開,終於憋不住笑了出來。
“寧兒啊,不使點陰招都探不出你的心裡話呢!”
蘇安璃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入了韓清悅的套,頓時羞惱。
“寧兒,你耳朵好紅啊哈哈哈!”
蘇安璃躺下,拿被子捂頭:“睡不睡了你們?”
“我們當然睡了,就是不知道某人今天剛送彆了情郎,會不會害了相思,想得睡不著呢!”
蘇安璃扭過去不理人了。
她睡不睡得著沈翊不知道,反正沈翊自己是睡不著了。
一閉眼就是兩人在車裡唇齒相依時的旖旎場麵。
這一路兒女情長,他都在心裡祈求著路更長一點,可綢繆相伴數日,終究還是不得不分開。
連日的甜蜜悉數化作了離彆的鬱氣堵在心口,令人輾轉反側,索性起身,連夜奔走趕路,一連數日精神抖擻,終於趕回了和親隊伍停駐的驛館。
陸欽鋒鬆了一大口氣。
“可算回來,我都快頂不住了,郡主一天找你三回,再晚一點我就應付不過去了。”
沈翊把披風解下。
“郡主那頭怎麼說?”
“好了一些,但還沒好透,大夫說她久住京城,對迥異的風土適應起來要比彆人久。如今痊愈了大半,就是想你去看看她。唉,她現在身邊就你一個親人,依賴一些也正常。”
彆的不說,端陽郡主除了要見沈翊以外,沒有提任何過分的要求,出來這麼久也不曾喊苦喊累,鬨脾氣不願和親。單憑這一點,陸欽鋒就覺得端陽郡主很識大體。
“孤知道了,去看看。”
他洗去一身塵土,換上另一身衣服,來到端陽的房外。
“端陽可好?”
“長兄。”
門開了,沈翊被請了進去。
端陽郡主憔悴的臉色還沒有恢複過來,臉頰清瘦蒼白,頭上裹著抹額,看起來仍有些病怏怏的,屈膝行禮時還微踉蹌了一下。
沈翊伸出一隻手攙住她。
“不必多禮,坐下吧。”
兄妹倆對坐下來,沈翊問道:“有沒有好些?還有哪裡不舒坦?”
“已經好多了,就是離了京城,胃口不好。”端陽郡主道,“長兄,你事辦好了?”
“嗯。”沈翊道,“我讓人做清淡的晚膳送來可行?”
“好,多謝長兄。”
“不必,你既還未痊愈,可要再歇息幾天?”
端陽郡主搖頭:“找長兄來,正是想告訴長兄不必耽擱了,起程吧。要是每到一個地方都水土不服,難不成還能一直停下?”
她這話說得,連沈翊都不由對她改觀。
他一直以為端陽驕矜任性,可出乎意料的,她竟一句怨言也沒有。
皇室中人,食萬民供奉,該承擔責任的時候不可推脫,從這一點上看,端陽做得還不錯。
“好,你用完晚膳早些休息,我們明日就起程。”
“是,都聽長兄的。”
翌日,和親隊伍旌旗獵獵,重新向著西陵國進發,路途迢迢,前程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