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河灘巨蚺(1 / 2)







黑暗中,滕殷隻感到自己渾身欲裂,骨痛如麻。

這是哪,我又在哪?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內心卻有著一個很危險感覺,在強迫著他自己必須清醒過來。

他隻記得自己昏迷前曾參加低空跳傘項目,為了救助被傘繩纏繞進入螺旋狀態的戰友,他從飛機上撲向戰友,用傘兵刀幫戰友脫困後,才發現自己錯過了開傘時機。

當他拉開傘繩時,卻發現自己開傘高度已經不夠了,當牽引傘彈出拉開時,他就看到了一片片熱帶雨林的樹葉樹枝猶如浪潮一樣撲麵而來,還沒來得及完全張開的主傘也一下掛在了一片樹冠上。

他記得他當時隻來得及喊了一句:“我勒個去……”臉上就被千百片葉子一巴掌、一巴掌地抽在臉上,人像失控的炮彈一樣翻滾著向下墜去,衝破重重樹冠,頓了一下後向一瀑布落去。

在他墜入水中那一刻起,他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滕殷躺河邊的亂石灘上,雙眼緊閉著,身上傳來一陣疼痛,他終於恢複了幾分知覺。

騰殷感覺到自己身邊的河水在潺潺地流過,也感覺到渾身傷口火辣辣地痛,那是降落時被樹枝抽打的傷,還有自己落入瀑布時和水麵撞擊擠壓的造成的大片淤血。

騰殷平躺著調整了一下呼吸,儘量讓自己的呼吸平穩下來。

他輕輕抽動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和腳趾,還好,沒有麻痹的感覺,自己身體除了一些擦傷之外,應該沒有什麽大礙。

騰殷感到自己算是無比幸運,降落傘被樹掛住緩衝了一下,下麵又剛好是一片瀑布,自己在下水那一瞬間又成功地切斷了傘繩……

不然不管自己是前75公斤級世界散打冠軍,或還是秘魯特種部隊的搏擊教官,也得成為一個“破西瓜”,落得個四分五裂的下場,至少也得進icu躺上好半年。

騰殷輕輕地拉伸了一下自己的腰,小心地檢查著自己的身體機能狀態,自他從國內的內衛部隊退役後,就來到這個南美國家的特種部隊擔任武術教官。

算起來他已經在這片大陸生活和工作了三年多時間了,他知道這一片大陸河流異常的混亂和恐怖。

他必須快速恢複自己的行動能力,離開這河麵。

就在這時,騰殷聽到一陣腳步聲,他微微地側過臉去,試著睜開了眼,在一陣刺眼的白芒之後,他慢慢適應了光線。

眼中的景色從模糊慢慢清晰了起來,隻見十多個頭上插著羽毛、臉上塗抹著油彩,身上圍著粗布,手中著長矛石斧、光著腳板的人正悄悄地向自己圍攏過來。

印第安人土著?騰殷心中想著。

但是這些印第安人對於自己的出現,好像明顯地帶有敵意和警惕。他的手不由向腰間背著的開山砍刀靠了去。

還好,刀還在!

幾雙大腳停在騰殷的眼前,一個印第安土人對著騰殷提起了手中的長矛,“唉唉鬱內卡,唉唉鬱內卡,哇力鬱唉唉卡,安嗯?”

騰殷心中苦笑了一下,在這裏生活了三年多,但對於這個印第安人的一頓輸出,他大約隻能聽懂對方好像在說要殺了自己。

嗬,這情景,不用聽得懂,自己也看明白了啊。

騰殷一邊準備著腦子裏有限的當地使用的克丘亞語詞匯,想嚐試一下看看能不能溝通,一邊暗暗蓄力,隨時準備進行搏殺。

要知道所謂的印第安語並不是一種語言,甚至不是一個語係,他們隻是美洲這片大陸上的印第安人使用的語言的一個泛稱,而南美的印第安人講的普遍就是克丘亞語。

“喂朗,滴滴亞龍!”一隻手腕戴著編織花瓣手繩的白手推開了長矛,一個圍著豹皮裙的年輕女印第安人蹲在了騰殷的麵前,小麥色的皮膚和充滿張力的身材,讓她充滿無限的野性和活力。

滕殷眼一花,好像看到了什麽不應該看到的東西,他微微抬了抬頭,卻又看見了她短小衣服下的一片雪白。

滕殷看到一張年輕女人的臉,她頭上編著幾條辮子的密發,戴著鷹羽和金剛鸚鵡羽的帽子,臉上不知道塗著一些什麽植物搗碎搓出來的色彩,卻也難以掩蓋她的俊俏,開闊的額頭下那雙黑大的眼睛無比的清澈,她正張著那柔軟飽滿的紅唇正一張一合地在對他問話。

這個女印第安人這時把手伸到騰殷的胸口,拿起了他胸前的用黑繩佩戴的一枚飛鷹吊墜。驚奇地問道:“母雞霸道,啊配巴士波丸卡吐卡開根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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