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有輛警車進去了。”
  “你跟你媽吵架了?”
  警察詢問時,宋茹在邊上旁聽了全程,朦朦朧朧聽出個大概,仍舊不可置信地問許清佳:“趙懷生被抓了?前幾天吃飯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
  許清佳在聊天框裡給蘇樾過去一個「你在樓下嗎?」,然後抬起頭說:“你真的不知道趙懷生為什麼願意幫我嗎?”
  宋茹難得語塞。
  “就是這樣一個你一直把我推去陪他吃飯的男人,昨天晚上,想要強奸我的學姐,還有我。”
  “用身體換財富地位,媽媽,這就是你想要我做的嗎?”
  宋茹張了張嘴,半晌,說不出一個字。
  趙懷生的真麵目帶給她的衝擊實在太過震撼,以至於連許清佳出門也沒有阻攔。
  這件事情以趙懷生為的幾個人被抓坐牢告終。
  許清佳沒有關注,也不再回家住。
  宋茹在一個星期後接到一條陌生號碼來的短信,匆匆忙忙地回了寧州,連許清佳是住在學校宿舍還是住在蘇樾家都來不及細問。
  許清佳後來才從家政阿姨那裡知道,媽媽這麼匆忙地回去,是因為爸爸名下某套公寓裡住著的女人懷孕了,許清佳的繼承權在許澤豐之後,即將又受到一次挑戰。
  許清佳感情複雜。
  一方麵抗拒宋茹的管束,一方麵又覺得她可憐可悲。
  深切無力地,為她感到可悲。
  又到一年冬。
  實習季,許清佳留在舞團,成了舞團的大師姐,偶爾跟著老師飛到全國各地表演。蘇樾的機構也已經完全走上軌道,各個項目都招了些教練,不再需要他身兼數職,偶爾還能陪許清佳演出。
  蕎市的時間以一種平和安靜的狀態流淌。
  但一回到寧州,氣氛又有些微妙的變化。
  許澤豐跟著許林和在公司鍛煉,宋茹對此很不滿,不過讓許清佳意外的是她竟然沒有鬨。
  年夜飯的飯桌上麵對宋茹的冷嘲熱諷,許澤豐微微一笑,說:“姐姐忙著她的舞蹈事業,爸爸的公司隻剩下我一個孩子能幫忙,我當然隻能更努力一點。”
  這句話之後許清佳現爸爸的臉色變了,宋茹也不再說話。
  飯後她在花園遇到許澤豐,問他:“家裡是不是生什麼了?”
  許澤豐收起手機,靠在燈柱上,意味深長地看著她:“你媽沒跟你說?”
  許清佳:“……”
  許澤豐輕嗤了一聲:“也是,讓一個已經成型的胎兒胎死腹中,確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許清佳瞳孔微睜,用了很久才能消化掉這句話。
  所以,爸爸養的那個女人流產了?因為媽媽?
  年夜的煙火開始,手機不停亮起,朋友同學6續來恭賀短信。
  許清佳手腳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