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海神情很是為難:列局長,您這個要求有點為難我了啊!我現在暫時主持黨組書記的工作,我和葉局長在工作上要合作共處的呀。她召集的會議,您讓我不參加,那不是明擺著讓我和她對著乾嘛這樣,組織上會對我不滿意啊!
組織上對你不滿意嚴重,還是我對你不滿意嚴重列賓轉過身來,瞧著吳海,似笑非笑,恐怕你和葉玉玲都沒有搞清楚一個問題,那就是,你們都是‘暫時主持’工作,什麼叫‘暫時’,就是等我恢複局長職務之後,你們就會回到原來的崗位上,懂嗎
你還能回到局長的位置上嗎吳海心頭腹誹,但他不能說出這句話來刺激列賓,就答道:我懂、我懂,我們隻是‘暫時主持’。你懂就好!列賓說道,以後,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我可以保證你的照片,會安然無恙地躺在一個地方,其他人都不會看到。但要是你不聽話,我也沒有辦法了。吳海心裡的怒氣,到了臉上就變成抽了一抽,可有把柄在人家的手裡,他又不好發火:是。列賓道:今天晚上,你安排一個飯局,我要找幾個人吃個飯。訂個10人的包廂,告訴我地方就行,你也一起參加一下。
這個……吳海為難地道,列局長,現在情況不同了,行政都是葉局長親自在管,而且完善了財務管理製度,在局裡將拖欠困難群眾的補助發放完畢之前,不能用公款請客吃飯,就是請了以後也是自己掏錢。列賓一笑道:我沒有說一定要用局裡的公款吃飯啊。這個任務,我交給你了,至於公款、還是私款,你自己想辦法,我沒有意見。吳海一陣肉疼:這個……列賓道:怎麼不舍得花幾個錢你要知道,讓組織部、紀委看到你這張照片,恐怕你立刻會被降職吧到時候你損失的工資獎金,是多少還有你那個和諧溫馨的小家庭,恐怕也會岌岌可危吧這些又值多少錢
想到這些,吳海整個人仿佛都被壓縮了一圈一般,有一種難以言表的苦楚和壓抑。他不想再聽列賓威脅自己,便說道:列局長,我去安排。列賓就道:那你出去吧,訂好了包廂,發我短信。列賓這發號施令的架勢,絲毫沒有改變。吳海從機關黨總支的小會議室出來,就如從以往局長室出來一般,這讓吳海自己都覺得怪異,可誰叫自己曾經不注意小節如今被人拿住把柄,隻能聽人號令,其中的惱怒、懊惱、無奈交織,化作了令人沮喪的、低著頭的姿態!
吳海剛抬頭,正要走回自己辦公室,就瞧見葉玉玲正站在過道裡瞧著他,吳海神色暗淡,又低下頭,走向自己的辦公室。葉玉玲走到了他的身邊,也不說話,吳海開門進了自己的辦公室,葉玉玲跟了進去,並關上了辦公室的門,問道:吳書記,是什麼情況啊剛才我們班子會議,你跟著列賓走了,我們都在等你,可你卻沒有回來啊。
吳海沒有轉過身來,說:不好生意啊,葉局長。列局長剛才找我有點事,談得有點久了。葉玉玲道:吳局長,你現在的情況跟以前不同了,你已經是在主持黨組工作了,列賓已經被停職了,你不用聽他的。市委組織部找我們談話的時候,也說了,要我們將所主持工作的責任挑起來,現在你完全可以做主的。他找你有事,你也可以讓他等一等呀,等開好會再說。
葉局長,你說的沒錯。吳海道,但是,他畢竟是老局長嘛,雖然停職了,可說不定什麼時候又恢複原職了呢我認為這種可能性基本沒有。葉玉玲判斷道,現在組織部蕭部長,可不是以前的寶堂文部長,蕭部長看問題很透徹,又愛憎分明,要是列賓沒事,肯定不會就這麼被停職的。吳書記,我把我的觀察,毫不保留地都對你說了,是希望你一定要以工作為重,不要受製於列賓。
不要受製於列賓吳海也希望有這麼一天,可他的照片在列賓的手裡,他能怎麼辦他吳海要是不聽話,列賓就會把照片曝光,或者交給紀委、組織部,到時候他怎麼辦呢這些煩惱的事情,吳海又不能對葉玉玲說,隻有無奈地說:謝謝你的建議。葉玉玲感覺吳海似乎並沒有聽進去,可她感覺自己要是再多說,吳海恐怕還是接受不了。葉玉玲就道:吳書記,我們隻要精誠合作,一定能把市民政局搞好的!你想一想,我先回去了。吳海還是沒有回頭看葉玉玲,隻是說:好。
葉玉玲回到了辦公室,她明顯覺得,吳海今天的行為有點反常,但是她實在說
她實在說不出哪裡不對勁。當天晚上下班之後,葉玉玲下樓,去開車,發現吳海在門口打車,上了一輛出租車就走了。葉玉玲有點奇怪,據她的了解,吳海是一個比較顧家的男人,平時也比較節約,家裡的車也是留給老婆開,他家距離單位不遠,他要麼步行,要麼騎自行車,今天怎麼打車了他要去哪裡呢
既是出於好奇,又是想弄明白心頭的疑惑。葉玉玲就駕車跟在吳海的租出車後,來到了湖邊一個叫玉食的高級餐廳。葉玉玲更加好奇了,吳海今天跟誰在這裡吃飯等吳海下車進去之後,葉玉玲也將車停在了旁邊,跟了進去。服務員就問她到哪個包廂,她回答市民政局的。對方馬上說了包廂號,服務員要送她進去,她說自己知道包廂號了,先去洗手間洗個手再到包廂去。服務員想女同誌可能需要先去洗手間補個妝什麼的,便笑笑說:好的,那就請您自己過去了。葉玉玲假裝去了趟衛生間,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列賓從樓下上來,朝吳海訂的包廂走去。葉玉玲就側身,躲了一下,等列賓進入了包廂,她才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