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小家夥一臉擔心，看著外公的臉，露出了害怕的神情。

“沒事的。”丁梅衣拍拍兒子的頭，“媽媽會像你一樣堅強！”

“嗯……”小家夥雖然還是擔心，卻也鬆開了手。

“來，乖乖，外婆給你講故事。”丁母不叫他脆脆，也不叫他堅堅，事情到底怎麽樣也不知道，要看老頭子跟女兒怎麽談呢！

“想清楚了？”見女兒關了門，丁父沉著聲道。

丁梅衣堅定地點頭。

“脆脆怎麽辦？”

“跟我。”她毫不猶豫。要不是為了孩子，她也不會下這個決心。

“他要是找爸爸呢？”

“我告訴他爸爸去外麵生其他小孩了。”丁梅衣臉不變色地道。

“胡鬨！”丁父差點崩不住臉，“你要是哭哭啼啼要找男人呢？”

“不會！”

“話不要說得太滿！”丁父一拍桌，“哪個家裏不需要換個燈泡，抬個東西的！沒有男人，你以為你能行？”

“叫物業。”丁梅衣眼都不眨地道。這點事情，花點錢就好了。

丁父頓時語塞：“那，那你，你一個人賺錢，怎麽負擔得起脆脆讀書？”

“義務教育九年。”那幾乎都是不用錢的好吧？

“興趣班呢？現在哪個孩子沒有上幾個興趣班的？”

“我自己教！”她琴棋書畫哪樣不通了？比外麵的那些培訓班老師，有底蘊多了。

丁父當然看懂了她的意思，吹胡子瞪眼：“英語數學這些呢？現在的教育，跟你小時候的可不一樣了！”

“老師教的，懂就可以了。不肯學的，上再多的班都白上。”

丁父從來沒被女兒這麽頂過，這大女兒，難道今天才開始叛逆期？

“你！好！既然你這麽嘴硬，那你自己看著辦！到時候別來我這裏哭！”丁父氣得轉身，都不想看她了。

丁梅衣看著父親氣極的背影，微微歎了一口氣：“爸，我真的考慮清楚了。我的一輩子就這樣了，再壞也壞不到哪裏去了，但是脆脆還小，他不能跟著樣子學壞了……”

“浪子回頭金不換！”丁父悶悶扔來一句話。

“盤子碎了，即便拚回去，也有裂痕。”丁梅衣聲音雖輕，卻很堅定。

丁父頓時像是老了十歲，書房裏一片沉靜，隻剩下粗粗淺淺的兩道呼吸，像是水中冒出的大大小小的氣泡。

丁父揮了揮手，讓她出去：“既然你已經決定了，你自己跟他說吧！爸爸老了，不能護著你一輩子……以後的路，你要自己走了！”

“爸爸……”丁梅衣哽咽，走上前輕輕擁住父親，“謝謝你，爸爸……”

謝他放手自己，謝他相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