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照月趕忙過去拉住李丹曦。
但這時還是晚了一步,天地異象後,靈力波動引來昆侖的其他弟子,隻見李丹曦一臉煞氣,刀劍相向,葉逸塵狼狽至極。
“這就是那個掌門?”
“又打人了啊。”
“她不是什麽好人,你們不知道啊,她那個掌門的位置都來的,嗯,不太正當。”
……
李丹曦往後退了一步,竭力控製自己:“滾,別讓我看見你。”
葉逸塵忙不疊地跑了,唐照月趕忙拉著李丹曦:“我們走?”
李丹曦回頭看了眼烏壓壓的人群,也並不打算解釋:“嗯。”
唐照月用了傳送符。
“怎麽在驚春峰?”
唐照月晃了晃手上的玉牌:“我已經是廣寒宮的人了。”
李丹曦:?竟有這事?
“我去招徒的那邊問了,沒人報廣寒宮,師尊也沒有設下限製,所以……”
“就直接來了?”
她點頭,略帶同情:“甚至不需要考試。”
而後又歪著腦袋笑道:“師尊?”
李丹曦別過臉:“好吧。那這樣的話,木已成舟,生米煮成熟飯,我也不能把你趕出去,是吧?”
唐照月仿佛早就來過這裏,順手拿了笤帚簸箕掃院子裏的落葉,拂去室內的灰塵。
李丹曦坐在一旁歇息:“你知道無上意誌嗎?”
“不知道。”
“那如果有輪回,你會怎麽做?”
她想了想:“挺好的,能和喜歡的人在一起更多時間。”
“倘若對方不記得呢?”
“那有什麽關係,我隻要問心無愧便好。”
李丹曦心裏焦躁起來,忍不住啃指甲,被唐照月看到,她握著手腕,抽出李丹曦的手,自己的扣上去,李丹曦摸到對方的手,冰涼細膩,心裏也如貓爪子撓過一般,原本想說的話也沒說出來,隻是定定地看著。
唐照月:“丹曦,按照自己的想法就好。”
她沉默不語。
“我要栽兩株鳳仙花,到時候染了指甲,改掉這亂啃的毛病。”她的指腹劃過李丹曦的指尖,酥酥麻麻。
李丹曦佯怒:“你是師父還是我是?”
“不是說不收徒的麽?”
“我改變主意了。”
“那感情好,”唐照月瀟灑轉身,“那我就把申請文書交上去了。”
她忽然意識到不對:“你不是說,等等,那個身份玉牌?”
唐照月從腰間取下玉牌,伸手拂過,靈力褪去,變作一塊再普通不過的木頭。
是玄女的術法,被偷偷學去。
李丹曦臉黑了。
唐照月笑道:“拜入師門當然要掌門許可,您不知道麽?”
“既然有了師父的允諾,我便放心去山門登記了。”
李丹曦擺手:“快走,趁我現在還不想收拾你。”
她走後,李丹曦還想著葉逸塵的樣子,重新把院子裏收拾了一下,看著乾淨了許多,雖然還是簡單,但多少有了個門派的樣子。
做完這一切後,從井裏打了水,她慢慢褪下外衣,追殺那個所謂“無上意誌”時,氣血上湧,傷口開裂,她本能地覺得唐照月有事瞞著,但是……
她擦去多餘的血跡,血跡在水桶中暈染開。
——她也一樣。
——能夠自稱無上意誌的人,隻有西王母了吧。
在夜幕降臨前,唐照月回來了,拿到真正的玉牌,正式成了仙門中的一員。
玉牌是昆侖特製的,封了一縷氣血進去,不論門派,凡事在昆侖修行的弟子,都有這麽一塊,人在牌在,人在則玉碎。
她端詳上麵的刻字,在夜幕下有一層溫潤的光:“我還挺喜歡我的名字。”
李丹曦不置可否:“我也是,很好聽。”
“今晚我的住處?”她環顧四周,“我覺得雲杪樓不錯。”
“想什麽呢,那是我房間,”李丹曦指了指邊上,“玄燭屋,不要挑剔。”
廣寒宮統共占了一個小山頭,沿著小路往上,過山門,進門來先是一個小院子,正對著供奉西王母的大殿,但大殿已經廢棄,堆滿了雜物;院子兩側有臥室、廚房和藏書閣,說是“閣”、“樓”等,隻是名字好聽,規模都不太大。
玄燭屋是兩處住宅中較小的一個,設施齊全,是李丹曦下午剛打掃出來的。
她輕輕地哼了一聲:“別院就別院,到時候別求我上你的屋子。”
“放心,世界毀滅也不會有這一天。”
唐照月抱著被褥並生活物品往玄燭屋走,粲然一笑:“那我就等著了。”
然而在世界末日到來前,李丹曦的懇求先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