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您怎麼能拿著棠悅的東西去討好四皇子。”
陸執年臉蒼白,說話也發抖:“棠悅鐵了心要與我們清算,如今還不上這些,她會怎麼看我們陸家?”
陸老夫人心口惶惶,卻強自辯道:“那些都是柳棠悅自己送來陸家的,我們又未曾強求,再說都過去這麼久了,誰知道東西去了哪裡,就算真鬨出去,人家也隻會說她小氣,哪有送出去的東西還討要回去的……”
“那她若真告上京兆府呢?”
陸老夫人一滯:“她怎麼敢……”
“她連柳國公府都能告了,親伯父、祖母都能送進獄中,你憑什麼覺得她不敢告你?”
陸崇遠看著聽到他話瞬間慘白了臉的陸老夫人,滿是怒其不爭:
“她也就罷了,你是不是忘記了她身邊還有個樓鉞,那閹人本就一直想抓世家把柄,想儘辦法的來對付我,柳家和铖王府的事情還沒過去,你又鬨出這些,你簡直就是……”
哪怕素日冷靜的陸崇遠也忍不住氣得手發抖,最後一甩袖子掃落了桌上的杯盞。
“糊塗東西!!”
陸老夫人從沒被人這般喝罵過,更何況屋中還有陸執年這個小輩,她羞得臉上青紫,既是臊怒又是難堪,可是對著盛怒的陸崇遠絲毫不敢出聲反駁。
站在外間的陸肇、陸欽兄弟二人聽到房中動靜都是麵麵相覷。
這是出了什麼事了,父親居然動這麼大的怒氣?
“大哥……”陸欽皺眉想要進去。
陸肇搖搖頭將人攔住:“父親沒叫咱們,先在外間侯著。”
“可是母親……”
“父親有分寸的,況且三郎也在裡麵。”
陸肇對於父親陸崇遠的話向來都是言聽計從的,且他也隱約猜到陸老夫人怕是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父親將他們打發出來已是留了顏麵,他們這個時候進去才會讓陸老夫人更難堪。
陸欽聞言隻能按捺住心底擔憂。
那邊屋中陸崇遠動氣掃落一地東西,陸老夫人和陸執年都是安靜至極。
陸崇遠氣得一直在踱步,片刻後才寒聲道:“你自己進宮去見皇後娘娘,將此事與她說清楚。”
“不行!”陸老夫人急聲道:“我不能去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一直都想要讓三郎娶柳棠悅過府,要是讓她知道這些,她定會對陸家生了嫌隙,四皇子也會厭憎了咱們……”
“厭憎總比事後從旁人嘴裡知道的強!”
陸崇遠厲聲打斷了陸老夫人的話,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沉著臉說道:
“陸家跟皇後、四皇子本是一體,他們就算生了嫌隙也舍不得陸家助力,往後總能想辦法與他們修好。”
“可是你若不將此事先行告知皇後,讓她有所應對,回頭等她從旁人嘴裡知曉這些,四皇子猝不及防下直接被架在了高處,那才麻煩大了。”
四皇子想要奪嫡,每走一步都得小心謹慎,柳棠悅跟陸家翻臉的事情根本就瞞不住人,有樓鉞那閹人在旁護著,他們根本就沒有信心能夠逼著那女娘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