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
柳棠悅抓著樓鉞胳膊,觸手隻覺他身上火熱,她心中著急,伸手托著他身子便想要拉著人浮出水麵,隻奈何樓鉞身形健壯。
她不僅沒將人帶出來,反倒被拉的朝下沉了幾分,眼見樓鉞要沉下去,她用力拽著人朝上掙紮,一情急張嘴反嗆了幾口水進喉間。
“阿兄——”咳咳咳……
柳棠悅被嗆得眼淚都差點掉下來,手裡卻還死死抓著樓鉞,下一瞬,腰間被人托住,柳棠悅隻覺身形一輕,便被人抱著浮出水麵。
青絲入水全都散亂開來,貼在臉上瞧著狼狽,柳棠悅卻滿是驚喜:“阿兄,你沒事了?”
樓鉞對著她澄澈眼眸,突然便自慚形穢。
“無事,先上去,”
抱著懷裡的小姑娘旋身上岸之後,將人輕輕放在一旁,樓鉞便側過眼避開她胸前因浸了水散開衣襟後露出的大片白皙,將放在一旁的衣袍掠起蓋在她濕透的身子上。
待遮住那滿目春光,這才聲音微啞:“你怎麼來了?”
“我有事想找阿兄商量,外頭人說阿兄在鶴唳堂這邊,我過來後不見有人伺候,又聽到藥泉這邊有聲音,原是想要在外間等你,卻聽到你叫我名字……”
柳棠悅沒打算進藥泉,隻隔著門外喚樓鉞,可裡頭模模糊糊有人叫她名字,片刻後又再無聲響,她喚了幾聲不見回應,心中擔憂這才闖了進來,哪知道一進來就看到樓鉞整個人都沉在池子裡。
那水沒過頭頂,樓鉞像是沒了生息,腰間的血順著水漾開時,她心都揪緊了起來,想也沒想就跳了下去。
柳棠悅想起剛才那一幕還滿是後怕,連忙披著外衫就站了起來:“阿兄怎麼一個人在這裡泡藥泉,方才還暈在了池子裡,你腰上的傷裂開了都不知道,要是沒人瞧見出了事怎麼辦?”
小姑娘身上香氣撲來,夾著滿是鮮活的少女氣息,頃刻將人籠罩。
“阿兄,你傷口在流血。”
她說話時焦急至極,伸手輕碰了碰他腰間。
樓鉞身形一顫,目光一斜就落在她白皙後頸之上,見她杏眼滿是擔憂,青絲垂落時有幾縷掃過他手間,他不知道怎麼突然就荒唐起來,隻身形晃了晃像是脫力一般靠在旁邊的石幾上,慢吞吞地咳嗽了一聲:“有些疼。”
向來強硬不曾示弱的樓督主,此時跟沒骨頭似的靠在那裡,赤裸著上身肌理分明,那微微鬆散的烏青發絲垂落身側,露出勁瘦染血的腰間。
柳棠悅著急:“我讓人去找秦姊姊過來……”
剛起身,就被拉了回來。
“彆去,她嘮叨。”
“可是你的傷……”
“不礙事。”
樓鉞自知裂開的傷口是怎麼回事,要是秦娘子過來,他怕是裡子麵子沒一樣保得住。
原是想要隨口說沒事的,甚至隻想誆著女孩兒陪他一會兒,可見小姑娘眼圈微紅,本就軟綿的嗓音染了黏稠,像是擔心的快哭了,他心臟緊了緊,突然就唾棄自己荒唐。
將女孩兒拉到身旁,他低聲道:“鶴唳堂裡有傷藥,我上去包紮一下就好。”
“真的沒事嗎?”柳棠悅看著他身上的血隻覺暈眩。
樓鉞便不敢再逗她,撐著石墩站了起來,剛想說沒事,就被柔軟身形鑽到了身旁,柳棠悅幾乎貼在她半個懷中,將他一條胳膊搭在了自己肩上,軟噥噥地說道:“阿兄你小心些,彆再弄裂了傷口。”
樓鉞:“……”
“我扶你上去。”
柳棠悅身形嬌小,扶著樓鉞時一手拉著他胳膊,一手扶著他腰側,樓鉞原想說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隻安靜讓人“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