铖王妃回府,對於整個铖王府來說都是大事。
聽聞铖王妃的馬車已經到了門外,本在侍疾的铖王豁然起身,臉上儘是欣喜,而床上昏昏欲睡的铖王府老太妃卻是猛地睜眼,張嘴謔謔出氣,隻是沉浸在喜悅裡的铖王根本就沒看見。
“我就知道玥娘舍不得本王。”
铖王說話時滿是欣喜,他轉身大步朝外走就想要出府去迎接,可是臨到門前才想起安帝禁足的旨意還沒解。
他不能踏出府門半步,隻能一邊朝著外麵走,一邊急急地朝著身旁下人吩咐。
“快,快讓人去迎王妃進來。”
“世子已經去了,王爺安心就是。”
跟在铖王身邊的是王府的老管家,伺候這府裡的主子也有幾十年了,這段時間眼見著王爺受困,王府落魄,他早就心急如燎。
先前王爺和世子寫給王妃的那些書信送去積雲巷後如同石沉大海,久不見回信,他還以為王妃是鐵了心要離開王府了,如今見王妃終於肯回來,老管家也是喜上眉梢。
“王妃這次肯回來,想必是願意原諒王爺的,柳家那事兒已經過去了,王爺也是為著宗室和咱們王府著想,是一時想錯,您好好與王妃說說,王妃善解人意定是能夠體諒您苦衷的。”
铖王一想到柳家的事情就覺晦氣:“本王知道,隻要柳鴻閉嘴,本王管他們柳家的事情做什麼…”
要不是當初怕柳家出事牽連到自己,他何必費儘心思替柳鴻遮掩那堆破事。
好在柳鴻還沒蠢到什麼都說,哪怕被用了刑訊,也為著他那個放出來的兒子咬牙吞了一切。
一想起柳家,铖王就忍不住沉著臉:“柳棠悅也來了?”
老管家搖搖頭:“柳小娘子沒來,隻有王妃和蔣嬤嬤回來了。”
铖王臉上肉眼可見的鬆了些:“那晦氣的東西,最好永遠都彆來了!”
他對於那個從小看到大的小女娘實在是厭惡至極,過往看在她乖巧懂事,又是將來的陸家兒媳,他才格外偏疼她幾分,可誰知道那明明被養的沒了嘴喙的鳥雀突然長了爪牙。
不僅咬掉了柳國公府,抓的陸家頭破血流,連帶著他也跟著受過,鬨得不得安寧。
老管家聽著铖王的話連忙在旁低聲道:“王爺,奴才知你不喜柳小娘子,可是她是榮大娘子唯一的血脈,王妃對她在意至極,您就算不喜也千萬彆在王妃麵前提起……”
“用得著你說?本王還沒那麼蠢!”
榮玥在意柳棠悅,他順著她就是。
隻要能哄得榮玥回心轉意,那柳棠悅又算是什麼。
一個小丫頭片子,等他哄回了榮玥,解了禁足,有的是機會收拾她!
老管家見他分得清輕重這才鬆口氣:“那王爺可要回去換身衣裳,您身上的袍子皺了……”
這段時間老太妃時好時不好,铖王隔三差五要來侍疾,瞧著有些邋遢。
铖王聞言原想要回去換一身衣衫,想用最精致的麵貌去迎接榮玥,他知道二人纏綿之時榮玥最癡迷的就是他多年不曾衰敗的臉,可是想起這段時間铖王府的處境,他“借酒消愁”的日子,又轉瞬歇了這心思。
他扯了扯身上的衣裳,又摸了摸臉上兩日沒剃長出來的青須,眼簾微垂便露出一副疲態,朝著外間走去。
“不用了,讓玥娘看看本王這樣子,她才會心軟。”
身後房中,铖王府老太妃撐著床邊想要坐起身來,一旁的下人連忙上前扶著她:“太妃,您可是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