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瑾南也是被說的跟著白了臉。
柳瑾修見狀沒有半點留情,隻抬頭對著二人:“我知道你們是怎麼想的,你們覺得三叔無辜,覺得你們是受大房牽連,可不要忘了,這事最早的起因就是你們父親帶回了不該帶的人。”
“當年的事情他既知情,就該知道柳姝蘭回來後會發生什麼,他既沒在你伯父他們讓她入二房膝下時阻攔,甚至對她所做之事坐壁旁觀,那他就不是無辜。”
柳瑾南聞言頓時急了臉:“不是這樣的,府裡是伯父做主,父親什麼都管不了,況且父親把人帶回去也是擔心伯父跟逆賊之女的事情暴露……”
“那又如何?”
柳瑾修神色冷漠:“他怕暴露大可直接將人解決,或是暗中把人看管起來再傳信京中,我不信以三叔的手段,會對付不了一個弱女子。”
“可是他卻選擇直接把人帶回京中,甚至把人帶進了毫無防備的國公府,你敢說三叔當時沒有存彆的心思?”
柳瑾南驀地瞪大了眼。
柳鳶之也是低聲道:“阿兄你是什麼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
柳瑾修看著眼前三房兄妹:“祖父去世之後,國公府爵位就一直空懸,論理父親和三叔都是嫡子,他們二人都有權利去承繼國公之位,可是父親占著是府中長子,始終壓三叔一頭,三叔難道就真的沒有半點怨憤?”
柳瑾南兄妹都是眼神微變,柳瑾修笑了聲:“所以是有的,對嗎?不僅有,三叔恐怕還不止一次跟你們說過我父親的不是。”
“他心裡其實是不服父親的,也覺得他能力不輸給我父親,隻是因為出生晚了一步,才讓父親占了先機,可是如果父親能夠沾染豔聞,毀了名聲,三叔自然能夠越過他。”
“三叔將柳姝蘭帶回來時,最初隻是想要看大房笑話,想要看父親焦頭爛額時他或許能夠撿了便宜,可是他沒有想到父親和祖母會讓柳姝蘭入二叔膝下,會拿二叔當了擋箭牌,還鬨出後麵這麼多事情。”
“我……”
柳瑾南臉色劇變,這些事情有些是柳覃跟他說過的,有些是柳覃鬱鬱不得誌時露過的口風,他沒想到柳瑾修居然全都知道。
他想要說話,想要狡辯幾句,說他父親從來沒有這些心思,可是柳瑾修就像是看穿了他,直接出聲打斷了他的話。
“你用不著跟我爭辯,三叔有沒有爭奪爵位的心思,你比我更清楚。”
“更何況你們三房既然享受了國公府帶來的便利,那麼一旦出事落罪同誅也是應該的,如今你們二人之所以能夠安然,那是我拿著出賣你們伯父的功勞,踩著國公府上下換來的。”
“你們如果覺得我這麼做不對,覺得我太過自私無情,那你們可以回監牢裡去跟你們父親同甘共苦,我不攔著。”
“若是不便,我可以幫你們。”
三房兄妹二人都是被柳瑾修的話說的血色消散,他們隻是想要讓柳瑾修幫一幫父親,想要站在高處讓柳瑾修護著他們。
可是讓他們回那黑漆漆的監牢,跟著柳覃他們一起去流放,兄妹二人怎麼可能會願意,也絕不可能主動再回去。
“阿兄……”柳鳶之有些害怕:“我們不是這個意思。”
“既然不是,那就閉嘴。”
見二人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柳瑾修抬眼:“還有話要說?”
柳鳶之看著他臉上冷漠,那全然不似往日長兄溫和的模樣,嚇得她拉著同樣害怕的柳瑾南白著臉搖頭:“沒…沒了。”
“既然沒了,那就出去,我還有正事要忙。”
二人害怕一抖,連忙轉身就朝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