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悅對著柳瑾修時,言語格外的錐心。
“還有,我跟阿茹早不是柳家的人,過幾日我去替我父母挪墳時,會將我二人一起從柳家除籍,往後我們跟柳大人沒有半點關係,柳大人就彆擺著兄長的架子來惡心我們。”
棠悅說完之後,拉著柳茹就繞了過去。
花蕪也是呸了一聲,罵了句“偽君子”後,拽著惜春狠狠瞪了柳瑾修一眼,就快步跟著棠悅她們離開。
“棠悅……”
“柳大人自重!”
杭厲滿是寒霜地上前,一伸手就擋在了柳瑾修肩頭:“您若再叨擾女郎和茹娘子,就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他滿是警告地用力一推,柳瑾修就踉蹌著退了兩步。
杭厲冷哼了一聲,才轉身離開。
柳瑾修站在原地,臉色白得嚇人。
“郎君……”引泉小心翼翼地上前:“您彆聽三娘子的,過往那些事情三爺都是私下裡動手,三娘子生母的事兒您根本就不知道,況且您是晚輩,三房的事情您怎麼去管?”
柳瑾修聞言卻是垂著眼一聲不吭。
不是的,他知道根本不像是引泉說的這樣。
他是管不了三房的事情,可但凡他多過問一句,柳茹就不會過的那麼苦,他自詡公正,自詡對待府中弟妹從來都是一樣,可他從骨子裡其實就是自私偏心的,他也從來都不像是自己想的那麼好。棠悅怨他。阿茹也怨他。
他好像什麼都沒做,又好像做儘了惡事。
這包廂的位置本就不算隱蔽,剛才幾人爭執時就惹人注意,隻因為柳棠悅她們穿著富貴,且三人說話並未有太大衝突才無人過來。
這會兒見著柳瑾修站在這裡,已經有人朝著這邊打量。
引泉側身擋住那些人目光,低聲道:“郎君,三爺他們已經走了,我們回去吧。”
周圍人多,萬一認出郎君來……不知又會添多少閒言碎語。
柳瑾修察覺他擔憂,看著不遠處探頭的人,白著臉抿了抿唇。……
棠悅帶著柳茹回了馬車上後,就一直冷著臉,她隻覺得柳瑾修簡直有些陰魂不散。
自從柳家被定罪之後,阿兄說留著柳瑾修還有用處,她就沒再理會過他,也並沒有再找過柳瑾修的麻煩,可是這人非得一次又一次的找上門來,不問緣由就擺著他那副虛偽嘴臉,仗著往日兄妹是身份屢次說教。
見她尖銳難以說服,居然將主意打到柳茹身上。
棠悅想著柳茹剛才說起柳覃的那些事情,被迫又“重溫”了一遍那些苦楚,她就越想越氣,對柳瑾修更加厭惡。
“明日我們去柳氏那邊。”棠悅寒聲道:“挪墳,除籍!”
既然柳瑾修不想安寧,那誰都彆安寧了!
柳茹臉色有些白,她傷本就還沒好全,剛才跟柳瑾修那些話也用儘了她這十幾年來最大的勇氣,她有些不安地看著滿是怒氣的棠悅:“我今日不該讓阿姊陪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