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妃心中驚愕,倒不是因為棠悅揭穿她“兩麵逢迎”的事,而是沒想到樓鉞居然將這種事情都告訴了眼前女娘。
身為陛下親信,朝中權臣,又是宦官之身,跟皇子勾結謀奪大位那是要淩遲的大罪。
陸皇後也隻告訴了她和四皇子,而且若非是要讓她來成全四皇子和棠悅的“姻緣”,恐怕連她都不會透露。
可是樓鉞居然告訴了柳棠悅。
原來母後說的都是真的,這柳棠悅在那閹人心裡居然這般重要!
四皇子妃越發覺得一定要將柳棠悅拉到四皇子府,麵上卻是露出震驚:“縣主怎麼會這麼想,七夕那夜我與長公主她們本就是巧遇,後來你與她們衝突,我從中說和也隻是不想事情鬨大損了縣主和錢小娘子清譽。”
“那夜事發突然,落水之人極多,男男女女混作一團,雖縣主清白但人言可畏。”
“今日殿中我的確沒攔著她們,我承認我有私心,可那也隻是因為四皇子府如今處境尷尬,皇後娘娘被罰,四皇子受挫,陸家暗中手腳,世家那邊又改為扶持二皇子。”
“縣主既然知道樓督主與我們關係,就該明白我和殿下如今實在不能再得罪宗親權貴,無論是得罪了長公主府還是紀王府,對如今殿下的處境來說都會是雪上加霜。”
棠悅冷笑了聲:“是嗎,可四皇子這般窩囊處處避讓,連合作之人的親眷都護不住,他有什麼資格去談其他?”
四皇子妃臉色微變。
“來人,送四皇子妃出去!”
“縣主!”
四皇子妃連忙急聲說道:“我和殿下絕無此意……”
棠悅帶著怒:“那你們是什麼意思?如今還未曾怎樣四皇子妃都敢踩著我做臉,要是將來事成,四皇子怕是會直接卸磨殺驢,過河拆橋吧!”
四皇子妃見狀急聲道:“好,我與縣主說實話,七夕那夜我的確有些彆的心思,可那也是因為殿下喜歡縣主!”棠悅愣住。
四皇子妃眼中浮出些霧氣,又像是怕被人看到飛快壓了回去:“殿下心儀縣主,每每與我提起縣主時都神色歡愉滿臉憧憬,我從未見過殿下這般在意過彆的女子。”
“我隻是有些難受,才沒攔著長公主她們,想要讓祿老王妃給縣主個教訓,可此事殿下全然不知。”
棠悅看著紅了眼圈的四皇子妃,皺眉:“我不喜歡四皇子。”
“我知道,可我就是忍不住會嫉妒。”四皇子妃絞著手中錦帕:“我知道這樣不好,我也沒想要害你,而且殿下也說他與你早不可能,他不過是心有愛慕難自抑。”
“他知道此事後訓斥我了,說他不會再叨擾你,也不會將這份愛慕讓人知道,殿下讓我來與縣主道歉,我…我往後不會再做這種事了。”
棠悅看著她臉上帶淚頗為狼狽的樣子,遲疑了片刻才開口:“你當真不會再害我?”
四皇子妃抬著淚眼:“當然,你是樓督主的義妹,我害你對我和殿下有什麼好處?”
棠悅似是被她言語說服,臉上和緩了一些。
四皇子妃哽咽:“還請縣主原諒我一回。”
棠悅聽著四皇子妃的話,眼神軟和下來:“我與四皇子不可能,我既不喜歡他,也不可能嫁於人做妾,四皇子妃實不必因為此事厭恨我。”
四皇子妃連忙道:“我知道,我錯了。”
棠悅聞言起身拉著四皇子妃坐下:“你也是為情所苦,這次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