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鉞說話間從袖中將虎符取了出來,那小小虎符落在冷白掌心之間,讓劉童恩和安帝都是眼神一亮。
劉童恩上前就想接過虎符,卻見樓鉞側身一轉。
“定國公?”劉童恩臉色頓沉:“你要出爾反爾?”
“我又不是陛下。”
樓鉞一句話讓安帝青了臉,而他則是笑了笑:“更何況,劉統領急什麼?”
“這虎符是要交給率兵南下的領將,但不是你,你當初因為救駕落下重疾,早就退出軍中,陛下感念你忠心為主叫你占著禁軍統領的虛銜。”
“這些年你領著朝中俸祿,卻連禁苑都甚少出入,禁軍之事更是全部交由虞副統領打理,你這般享受朝中奉養十餘年,連刀都未必還拿得起來,劉統領還知道怎麼領兵打仗嗎?”
“你!!”劉童恩怒目而視:“你敢羞辱我?!”
“怎麼叫羞辱呢,我隻是替你著想。”
樓鉞神色淡淡:“這些年你不問世事,少入宮廷,連禁軍中人都鮮少見到你,誰知道你還記得多少領兵的本事,彆到時候陣前失策剿滅叛軍不成,反倒葬送了萬千將士性命。”
“你死了沒什麼,但其他人無辜,總不能讓他們跟著個廢物亂了軍心……”
“你閉嘴!”唰——劉童恩被樓鉞滿是譏諷的話說的氣急,一股怒氣衝頭之時,揮手就朝著他攻了過來,曲指成爪徑直落向他脖頸之間,手中帶出的破空聲顯然是下了死手的。
樓鉞神色一冷,腳下後退半步側身便避了開來,揮手擋開之後兩人隻不過一瞬就交手在一起。
兩人出手都是極狠,“砰”、“砰”幾聲撞擊之後,還沒等其他人反應過來驚呼出聲,劉童恩就被樓鉞一把抓住了胳膊狠狠一腳踹在了腿腕之上,整個人嘭地一聲跪在地上。
還不待劉童恩悶哼出聲,樓鉞就一腳落在他下顎上,那力道徑直將人踢飛了出去。
劉童恩重重摔在梁廣義腳邊,落地翻滾了一圈停下來時,撐著地麵張嘴就吐出一口血來。
那濺在梁廣義袍裾邊緣和鞋麵上的血跡之中,還帶著些難聞的烏黑碎末和被細碎像是被踢裂了的牙齒。
梁廣義:“……”
扯著袍子後退半步,抬頭看著樓鉞。
樓鉞淡聲道:“誤傷了太師,抱歉。”
梁廣義麵無表情。當他瞎嗎?
滿殿都是人,他能準確“誤傷”到他腳底下?!
“樓鉞!”
安帝萬沒想到劉童恩會突然和樓鉞動手,更沒想到樓鉞居然會當朝傷人。
眼見著劉童恩趴在地上嘔血,一時竟是站不起來,安帝仿佛又回到了那天夜裡紫宸殿上,被樓鉞長劍落在脖頸之上的無能為力。
安帝色厲內荏怒喝出聲:“你想乾什麼?!”
樓鉞無辜:“劉統領突然朝微臣動手,臣才想要問他做什麼。”他垂眼:
“我知道我剛才的話有些不好聽,但那些都是事實,劉統領若是不服想跟我顯露身手也該提前說一聲,你這麼突然偷襲,叫我怎麼能收得住手?”
“這不,一不小心誤傷了你。”
“你……”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