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鉞伸手將人拉到身前：“有什麼打擾的，往日我與人說話也沒避過你，況且讓齊澄進宮隻是交代一下他們出京的事，免得狄濤那小子去了鳳林郡後犯渾，就算你沒醒，我跟他該說的事情也差不多說完了。”

低頭瞧著棠悅臉上，見她疲倦之色退去不少，樓鉞才摸了摸她臉頰：“餓了沒有？”

棠悅“嗯”了聲：“有點兒。”

“那我讓人傳膳……”

樓鉞剛想說話就被棠悅伸手攔著。

見他疑惑看她，棠悅柔聲說道：“中午那會兒秦姊姊說太奶奶用過藥後夜裡可能會醒，阿兄今天晚上還有彆的要緊事嗎？要是沒有的話我們去太奶奶那裡吧”

太皇太後那癔症突然消失，人清醒了兩日，可後來倒下之後又有些糊塗了。

她幾乎一直都在病床之上，偶爾醒過來時能清醒那麼一會兒，時不時的還是會認不得人。

樓鉞這些時日偶爾也會抽空過去，但幾乎都趕在太皇太後昏睡時，棠悅知道樓鉞是想太皇太後的，太皇太後偶爾清醒時嘴裡也一直念叨著樓鉞。

隻可惜前兩次太皇太後清醒時她命人通知樓鉞過的時候，太皇太後已經支撐不住又昏睡過去，以至於這麼多天祖孫二人幾乎未曾說過話。

棠悅摸了摸樓鉞有些泛涼的手，朝著他說道：“這會兒入夜想必也沒人進宮了，阿兄也還沒用飯，叫人做好了膳食送去太奶奶宮裡，說不準還能碰上太奶奶醒過來。”

“要是太奶奶見到阿兄在，肯定會很開心。”

樓鉞瞧著她笑盈盈的模樣，想起那日喚他晟兒的太奶奶，眼底浮出些酸意，反手握著棠悅的手。

“好。”……

花蕪蹲在炭爐前煎藥時，就瞧見相攜過來的樓鉞二人，她連忙起身：“參見陛下。”

樓鉞看了眼周圍：“怎麼在這裡煎藥？”

棠悅在旁解釋：“這幾日太奶奶醒來的時候不定，秦姊姊的湯藥又得輔以銀針服用效果才最好，所以就在這邊支了炭爐隨時溫著，免得膳房那邊來來去去的不方便。”

主要也是秦娘子不放心旁人來煎藥，太皇太後身子實在不好，湯藥失之毫厘效用便是天差地彆，放在殿中煎藥她能隨時看到。

棠悅看著花蕪：“秦姊姊呢？”

“在裡麵呢。”花蕪回了聲。

棠悅拉著樓鉞的手與他朝著裡間走了進去，卻不想繞過邊門到了裡麵時，就瞧見秦娘子和月見一左一右攙扶著床上的人起身。

聽見動靜，秦娘子回頭時，瞧見外麵進來的兩人。

樓鉞也看到被他們攙扶著朝他們看過來的老人。

“太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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