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瑾修拿到藥帶人回府之後,並沒有第一時間去初雲公主府,他隻是安靜在府裡等著。
城中喧囂聲消停下來,不久後再次掀起,外麵房門被推開。
“大人,公主府那邊一直沒見消停,方才又有幾個大夫被抓了進去,奴才在外麵瞧了一會兒,聽著裡頭那兵荒馬亂的動靜,季駙馬的頭疾怕是沒壓住。”
回話的人叫阿吉,是柳瑾修托張濱買回來的死囚,比起府裡其他國師府派過來的下人,阿吉對柳瑾修要更忠心些。
房中坐著的中年大夫抬頭:“柳大人,我什麼時候去公主府?”
“吳大夫彆急,再等等。”
所謂救命神藥,自然要在關鍵時候才能顯示出厲害,也才能拿捏得住季容卿他們,柳瑾修說道:“吳大夫若是困了,就先去歇息,晚些時候我讓人叫你。”
吳大夫搖搖頭:“老爺吩咐了今夜之事要緊,讓我來幫著柳大人。”
柳瑾修眉目溫軟下來:“阿吉,去給吳大夫準備些吃的。”
二人坐在房中,外間夜色濃鬱如墨,一直過了五更時,外間大雪已經在院中覆上厚厚一層,阿吉頂著一身寒意再次從外麵回來,說是初雲公主雷霆大怒又打死了幾個藥奴,整個公主府更是烏雲籠罩人心惶惶時。
柳瑾修才抬頭道:“吳大夫,麻煩你了。”
阿吉駕車送人去了公主府,因著無人能夠醫治季容卿而滿是震怒的烏婭聽說有人上門獻藥,眼底陰雲遍布。
“你們不是說這城裡所有的大夫都已經在府裡了,哪來的大夫?”
“回公主,他說他是柳大人府中家奴。”
烏婭眉心一沉。柳大人?
這整個王庭能被叫做大人,又姓柳的,隻有柳瑾修一人,他居然讓人來獻藥?
“把人帶進來。”
吳大夫被人領進來時,瞧見烏婭便直接行禮。
烏婭看著他寒聲道:“柳瑾修讓你來乾什麼?”
吳大夫說道:“回公主,我家大人聽聞季駙馬頭疾發作,公主心有焦急,特意命小人前來獻藥。”
他跪在地上時手中捧著一個巴掌大小的錦盒,打開之後裡麵放著的藥丸隻有小小三粒,餘下的早已被柳瑾修另外收了起來。
“此藥乃是我家大人無意間尋得,對於各種疼痛極為有效,能夠醫治季駙馬的頭疾。”
烏婭垂頭看著那藥丸冷笑出聲:“本公主尋遍天下名醫,都不曾治好駙馬頭疾,柳瑾修那喪家犬能從何處得來此等神藥?況且他對駙馬多番騷擾,他能有這般好心讓人獻藥?”
吳大夫不惱:“我家大人之前是誤將駙馬認作舊友,才會行事冒犯,但他對駙馬絕無加害之心,公主今夜遍尋城中大夫,想來駙馬是頭疾發作厲害,若他們都難以讓駙馬安好,公主何妨試試此藥?”
烏婭滿臉陰沉地看著他剛想說話,外麵就匆匆有人跑了進來,快步走到烏婭身旁朝著她耳語了兩句。
烏婭臉色一變猛的起身:“剛才不是壓製住了嗎?”
“是壓製住了一會兒,可隻片刻就又疼了起來,裡麵人壓不住駙馬,他弄傷了自己……”
“廢物!”
烏婭厲聲罵了一句,抬腳就朝外走去,隻走了兩步又轉身回來,一把拿過吳大夫手中的錦盒,朝著他寒聲說道:
“這藥若是有效能讓駙馬安好便也罷了,要是你敢戲耍於我,本公主定會讓你和那柳瑾修後悔來到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