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常鳴的事情紙包不住火,以皇後目前清查的速度早晚都會查到他頭上去。
想要保他,就必須要動手解決乾淨後患,替他擦乾淨屁股,可一旦動手就意味著整個石家,甚至於所有出手幫忙的世家朝臣都會被他一起拖進刑部這灘渾水裡。
梁廣義麵露猶豫。
郭常鳴急了:“梁相,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也是一時糊塗才會釀成大錯,而且誰也沒有想到皇後會這般不顧情麵連何埕都查,我真的不是有意要鬨到今日這局麵……”
那何家跟皇後雖然沒什麼關係,可文信侯府有啊。
文信侯支持新帝登基,文信侯府女眷更與榮國夫人還有皇後關係匪淺,皇後曾當眾說過她視文信侯夫人為半個母親,視文信侯府女娘為她阿姊,那何家可是文信侯府女娘的婆家,何埕是她未來公公,二府關係親密。
當初皇後剛說要清查刑部的時候,郭常鳴還不以為意,隻覺得她不過是想要敲打敲打下麵的人,有什麼事何埕在前麵擋著皇後總不會不顧何家掩麵,誰能想到皇後連何埕都不放過,半點不給刑部官員臉麵?
如果早知道會這樣,郭常鳴定然早早就解決乾淨自己那起子事情,何至於拖到今日?
郭常鳴見梁廣義不接他的話,就連石家家主也滿臉冷漠,他心中急轉之下脫口而出。
“梁相今日固然能為了大局舍了我,可皇後就能善罷甘休嗎?焉知她當初下旨清查刑部侍是不是就是因為察覺了什麼,本就是衝著我和世家而來,又怎知道她今日動了刑部,明日不會去動其他。”
“閔大人,柳大人,你們所在的吏部、工部就真的那麼乾淨嗎?!馮大人,中書權盛您就沒有半點尾巴落人手中?”
“還有諸位,你們當真覺得自己毫無半點把柄可抓?”
郭常鳴挨個問了過去,目光掃過在場所有人,被他問及的那幾人都是臉色微變。
倒是一直坐在一旁未曾開口的馮秋荔被問及時冷淡回了一句:“水至清則無魚,在場諸位可能的確沒那麼乾淨,可是本官敢保證沒有幾個人會像是郭大人這般鼠目寸光。”
石家家主也是恨鐵不成鋼:“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見錢眼開?!”
郭常鳴瞬間閉嘴。
人群之中的王懷魯突然說道:“郭大人的確有錯,可眼下最要緊的是刑部那邊。”
“黑甲衛和樞密院的人都是陛下一手調教出來的,他們有多厲害恐怕也不需我多說,恐怕照著眼下這情況要不了兩日就會查到郭大人頭上,那些證據若是落到皇後手裡,郭大人必死無疑。”
郭常鳴臉慘白,他知道自己犯下的罪名有多大,一旦查出來何止是他必死無疑,整個郭家都得陪葬。
在場眾人也都是心知肚明。
“要是放在之前隻要堵了下麵人的嘴,自然能保他安然,皇後沒有證據也奈何不了我們,可是現在……”
所有人都是猶豫,這個時候樞密院的人跟那些黑甲衛死盯著刑部不放,他們要是這個時候動手去“堵”下麵那些人的嘴,必會被人抓個正著,到時候彆保不住郭常鳴,連自己都得賠了進去。
為了一個郭常鳴,值得嗎?
郭常鳴自然也是看出了他們猶豫,而且梁廣義滿是冷漠久久不言的樣子更是讓他心寒。
郭常鳴突然從地上站了起來,抹掉臉上血淚:“所以你們是打算舍了我?”
“我是貪了點兒財,可你們誰沒貪過,又有幾個人當真乾淨?”
他看向梁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