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下一步就是萬丈深淵(1 / 2)







說是休息,可走到安秀讓人給她準備的院子時,遠遠就見候著烏泱泱的人群。

不就是富春會那幫人貪事多的臭老頭兒?

“喲,這會兒不著急談生意了?一個個的都擠在我這裏做什麽。”

阮桑枝隻管大步向前走,原本還擺出堵門架勢的人紛紛不由自主的讓開一條道,等她從中間穿過才回過神來。

“會首!您想想辦法吧,再不做點什麽,咱們的家都要被那幫狗賊抄完了啊!”

“是啊是啊,看來這次是動真格的了,那位到底是怎麽想的?”

一時間吵嚷起來,她安安靜靜的聽完,笑道:“若是能將賬目對好,虧空的稅款補上,自然相安無事,隻是要辛苦各位過個樸素的年節罷了。”

若是肯狠下心出出血,也未必過不去這個難關,可眼下聚集在這裏的,都是些舍不得嘴裏的肥肉又不願意付出代價的家夥。

“會首怎能如此、如此——”

帶頭的富商氣得說不出話來,他眼眸一厲,猛地甩了下衣袖:“既然會首無情,就別攔著我就另尋高人了!”

語罷,轉身就走。

周遭的人也不約而同的想到另一個人,便或怨憤或打著原場的離開。人群漸漸散去,隻有一位從頭至尾都沒高聲呼喊的人還留在這裏。

見阮桑枝依舊對他視若無睹,這才有些著急:“會首!”

“鄙人是觀雲齋的韋德生,有些事兒不能瞞著會首。”

“哦?”

阮桑枝記得,觀雲齋和梁掌櫃的天星齋都是做典當生意起家的,可是老對頭了,這個節骨眼上跑來告密,是明晃晃的站隊,還是利用她痛擊仇家?

韋德生見她態度不明朗,心下捉摸不透,便也咬咬牙豁出去了。他擦了擦額角的汗滴:“會首許是知道鄙人和那姓梁的有些齟齬,此前打聽到一個消息,關於那八十萬兩……”

阮桑枝輕笑一聲,轉身進了院子,韋德生連忙亦步亦趨的跟上,見周圍沒有耳朵,才壓著嗓子說:“新皇登基,大家都不知道他的喜好,便想著什麽都準備一點。”

“恰好天星齋收了一把絕世神兵,估摸著皇上是武將出身,興許會感興趣呢,就將東西壓了下來。”

韋德生往四周瞧了瞧,道:“我的人日日夜夜盯著那天星齋,就在小半月前,宋府那個管家從後門進去了一遭,足足兩個時辰才出來!”

“肯定是他買去了!”

瞧他這副斬釘截鐵又不免眼紅的模樣,阮桑枝覺得好笑,故意問韋德生:“莫不是你編出來整他的吧?”

“誒我、不——”

他正欲解釋,卻反應過來這位會首並沒有懷疑或者責怪的意思,便無奈的歎了口氣:“會首,您就別拿老頭子我尋開心了。”

“好。”阮桑枝從善如流:“隻是空口無憑的,不能拿宋治昌怎麽樣。我看那梁掌櫃不像是肯吃虧的人,你最了解他,去找些證據來。”

聞言,韋德生麵露難色,還沒等他開口,阮桑枝就道:“事成之後,京城便沒有天星齋了。”

“!”

他按耐住心頭的激動,指尖控製不住的顫抖:“好好好,我這就去,這就去!”

等人走遠,院子裏終於安靜下來。被她強壓許久的眩暈隨之襲來,阮桑枝眼前一黑,險些倒在地上,隻得靠著廊柱平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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