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昭菱覺得不管怎麼說,簽了賣身契就真的身不由己了。

“上一個主家在我們辭工的時候,突然就和我們算了這些年的舊賬,從不小心打碎了一隻蓋碗,到磕破的一個碟子,還有哪日哪日乾不好的活,耽誤了主家的什麼事,都算了賠償。以前打碎碗的時候明明就和我們說一個月內錯一二件小事不要緊,打破的東西也都不值錢,現在反口,算得可貴了。”

男人苦著臉,臉上的皺紋都看著有些風霜。

他很小心地回答陸昭菱,“這麼一算下來,幾年來我倆竟然欠了主家五十兩銀子,我們哪有銀子可賠?隻能賣了自己。”

青寶聽到這裡義憤填膺,“你們這上一任主家也太缺德冒煙了!若是需要賠償,當時怎麼不說呢?一筆筆記下來,最後才來給你們清算,好陰險啊!”

青音也點了點頭。

要是在他們不小心打碎一隻蓋碗的時候,主家就直接說要賠償的,那他們當時就能賠了,以後也一定會更加仔細,或者,實在不行可以早早換個主家,結果人家當時騙著說不值錢,打破一隻兩隻不要緊,不追究。

等到了最後這夫妻倆不跟著去江南,就全拿出來清算了。

“他這麼算,你們就這麼認了?”

青寶有點兒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們。兩個去幫忙乾粗活的,要賠五十兩,他們不就得賣了自己?

青音卻皺了皺眉,很直接地問了一句,“你們在主家那裡幫忙乾活幾年,是經常犯些小錯打碎些家什嗎?”

如果這麼笨手笨腳的,她覺得不能買回去。

小姐暫時不會住到槐園去,那麼留在那裡看宅子的人就得機靈能乾點,否則誰知道惹不惹事?

男人趕緊擺擺手,很是著急地說,“沒有,沒有的事啊,我們做事很小心的,那幾次打碎東西,有時候是為了避開主家的孩子,還有幾次是孩子打碎的,主家說我們在旁邊沒有看護好,也算到我們頭上。”

女人也揪著手說,“我是在廚房裡幫忙的,有時候也是廚子的責任,我們這些幫廚的得給他分擔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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