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華錦贏了不多不少五十萬兩銀子,正好是卡在楚硯所說的五十萬兩上,所以,竹影知道了也不用去安華錦麵前了,隻將探聽的消息回稟給楚硯。</P>
楚硯挑眉,“你說不多不少,她正好贏了五十萬兩?”</P>
“是。”</P>
竹影想著安小郡主這是什麼運氣?比五十萬兩多了主子就要她分紅,可是,她偏偏沒多贏一兩,贏了個正正好。</P>
楚硯沉默,“算她運氣好。”</P>
竹影默了默,如實以告,“安小郡主隻留下了本金,下賭注贏得的所有銀票,都送給了顧七公子。”</P>
“嗯?”楚硯一怔。</P>
竹影將當時的情形複述了一遍,“如今外麵都傳遍了,說安小郡主對顧七公子一擲幾十萬兩。許多世家公子們都眼紅壞了,紛紛說自己怎麼就沒有一個像安小郡主這樣大方的未婚妻。將贏了賭局的所有銀兩,沒捂熱乎就轉手送了人,送的瀟灑,也隻有安小郡主做的出來。”</P>
楚硯失笑,“她可不就是做的出來嗎?父皇若是知道,怕是心中又該憋悶了。”</P>
幾十萬兩銀子,不是小錢,說送就送。父皇若是知道,豈能不憋悶?他如今一心想要取消安顧婚約,但偏偏安華錦對顧輕衍很好,一擲幾十萬兩銀子,這可不是一絲半點兒的喜歡。</P>
竹影早先沒想到安小郡主此舉若是陛下知道會如何,如今楚硯這麼一說,他也吸了一口氣。</P>
“楚宸和江雲致呢?”</P>
楚硯想起這二人,臉色有些不好看。若是他們真發揮出本事,他頂多得個並排第一,但哪怕是並排第一,也比他們故意落後一步強,他不需要這二人故意讓著他,雖拿了第一,勝之不武。</P>
竹影搖頭,“屬下隻關心安小郡主了,這就去打探。”</P>
“嗯,去。”楚硯擺手。</P>
竹影立即去了。</P>
不多時,竹影回來,神色很是氣憤,“殿下,宸小王爺下了五萬賭注,賭您贏,江小侯爺下了一萬賭注,也是賭您贏。”</P>
“果然。”楚硯臉色一下子青了,“你去告訴他們,我記住他們了。”</P>
竹影應是,立即去了。</P>
果然皇帝很快就得到了安華錦和顧輕衍的消息,一下子氣的不行。</P>
他憋著氣問張德,“你說,那小丫頭是什麼意思?她不是口口聲聲說贏了銀兩攢明年的軍餉嗎?怎麼如今轉手就大方地送給顧輕衍了?而顧輕衍,竟然還收了,一下子要未婚妻幾十萬兩銀子,他不怕被人非議?不覺得被金銀之物砸了他的名聲嗎?”</P>
張公公也被安華錦的操作弄的有點兒懵,斟酌了好一會兒,才說,“也許小郡主是因為陛下您當時答應明年的軍餉早早撥給南陽軍,所以,小郡主放心了,一高興,將銀兩就都送給顧七公子了?”</P>
皇帝更氣了,“是因為這個?不是因為彆的?”</P>
“這……”張公公絞儘腦汁地想,“老奴也猜不出小郡主的心思,總之小郡主拿出五千兩請京城府衙和京兆尹的大人們吃酒,又留下了本金,其餘所贏的銀票,一股腦都送給了顧七公子。”</P>
“雖然五十萬兩銀子不少,但是顧家和顧輕衍也不缺這個。”皇帝儘量讓自己智商在線,“外麵可有人說顧輕衍如何?”</P>
“沒有,富家公子們都羨慕眼紅顧七公子呢。”張公公小聲說,“據說,當時小郡主給顧七公子銀票時,實在太瀟灑了,豪氣乾雲,就像是她所有的好東西,都可以給顧七公子一樣,似乎隻是為了博顧七公子一笑。”</P>
皇帝心中又是一堵,想衝口說一句“男色惑人,那小丫頭八成被顧輕衍迷昏了頭了。”,但那人畢竟是顧輕衍,他是帝王,這般說出口,被記錄起居錄的人記下,總歸不太好,有損他帝王英名。</P>
於是,他憋了好一會兒,才繃著臉說,“真是胡鬨!她今日做了多少好事兒!”</P>
張公公垂頭沉默。</P>
安小郡主今日做的好事兒有好幾樁,如今,外麵全是在說安小郡主一擲幾十萬兩博顧七公子一笑的言論,今日本就人多,京城的百姓十幾萬人口,有一多半都聚集在連城湖,經小郡主這麼一鬨,所有人都覺得他和顧七公子相處合意了。</P>
這樣一來,陛下還怎麼開口讓他們取消婚約?更難了,可不是堵心嗎?</P>
“她一個女孩子!怎麼就半點兒不矜持?”皇帝鬱悶的無處發泄。</P>
張公公低咳,這話也沒法接口,安小郡主如今乾的事兒,哪一樣似乎都該是男子該乾的事兒,比如攬著七公子調下高台,比如為美人一擲萬金,她身為女子身份,生生給掉了個個。</P>
“哎。”皇帝歎氣,“朕怎麼就這麼難?”</P>
張公公:“……”</P>
陛下是挺難的……</P>
楚宸與江雲致一起高高興興地去了領銀兩的地方,到了之後,齊齊恢複理智,對看一眼,又走了出來,各自吩咐了嘴嚴的不被人認出來的手下去領賭注。</P>
楚宸下注五萬兩,贏了二十五萬兩,江雲致一萬兩,變成了六萬兩。</P>
本來是一件高興的事兒,但是當聽到四周無數人在議論安華錦將所有銀子都給了顧輕衍後,楚宸的心情一下子就不美麗了。</P>
他甚至有些生氣,問一旁將銀票揣進懷裡喜滋滋的江雲致,“你說,小安兒的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P>
“呃。”江雲致看著楚宸,心中的高興都擺在臉上,“小安兒是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