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時被氣笑,“這麼說,還是我的錯了?”</P>
“就是你的錯。”安華錦給他下了定論,拽著皇後的胳膊搖晃,“姑姑,就是他的錯。”</P>
楚硯:“……”</P>
她這個混賬性子,竟然還會撒嬌?</P>
“好好好,就是他的錯,是他的錯沒錯。”皇後拍拍安華錦的手,見楚硯氣笑,她也笑了,瞪著楚硯指責,“硯兒,對待彆人冷眉冷眼也就罷了,小安兒是你親表妹,普天之下,你還有幾個親表妹?就這一個。你以後不準對她態度不好了。”</P>
楚硯梗住。</P>
這是態度不好的問題?明明是她不愛惜自己隻會胡鬨的原則問題,母後什麼也不知道。可是他能告訴他母後此事嗎?自然不能,顧輕衍留宿的事兒,他不說,沒人知道。</P>
他氣的撇開頭。</P>
安華錦心中得意,怕再說下去,楚硯真氣的給她抖落到姑姑麵前,她趁機站起身,“姑姑,我回去了,您不必太操心,車到山前必有路。”</P>
皇後拉著她手,“留下來用了午膳再回去吧。”</P>
“不了,我怕陛下一會兒來堵我。”安華錦很實在地說。</P>
皇後沒了話,這事兒也不是沒可能,就連她現在也不樂意見陛下,於是放開人,歎氣,“去吧。”</P>
安華錦抬腳出了鳳棲宮。</P>
楚硯坐著想了一會兒,還是覺得有必要教訓她一二,便也告辭,跟了出去。</P>
皇後無言地看著楚硯背影,想著他還真是衝著小安兒來的,她對賀嬤嬤說,“哎,本宮能看得懂小安兒,也看不懂硯兒了。”</P>
賀嬤嬤小聲說,“咱們七殿下將來是要繼承大位的,心思如何想,若是能叫人輕易看出來,那可不行,還是這樣好。您看不出來,奴婢也看不出來,陛下自然也看不出來。”</P>
皇後笑,“就你會給本宮解心寬,真是說到本宮的心裡去了。”</P>
“隻是陛下那裡,若是再來找您,您怕是又得苦於周旋了。”賀嬤嬤擔憂。</P>
“沒事。”皇後收起笑,“如今這情形,總不會比當年我嫁進來那些年更難了。彼時,因劫糧案,陛下對安家懷疑,本宮都在這後宮立穩了腳跟,如今了解了陛下的心思,哪能還應對不了他?”</P>
賀嬤嬤點點頭,想想也是,放心下來。</P>
安華錦出了鳳棲宮後,就如狼在後麵追,腳步走的很快,轉眼就出了皇宮。</P>
楚硯不過落後了那麼一小會兒,生沒追上她,直到追出皇宮,才在宮外追上了要翻身上馬的她。</P>
楚硯上前,板著臉拽著他馬韁繩,“怎麼走的這麼快?追你還挺費勁。”</P>
安華錦沒想躲楚硯,她想躲的人是陛下,生怕晚一步,陛下身邊的小太監就來半路劫她將她請去南書房了。一口氣出了皇宮後,她才徹底渾身輕鬆了。</P>
她將放在腳蹬上的腳落下來,扭頭看著楚硯,以十分欠揍的嘴臉似笑非笑地瞅著她,“七表兄,你追我做什麼?還沒被我氣夠?上趕著再找一肚子氣?”</P>
楚硯氣的用力晃了晃馬韁繩,震的安華錦手發麻,臉色冷漠地壓低聲音說,“我追你來,是想告訴你一件事。你可知道,當年父皇,在一眾兄弟之間,他不占長,也不占嫡,為何皇位最終是他的?”</P>
“心思深,手段狠?”安華錦多少知道些,沒有哪個帝王不心思深狠的,不狠坐不上這個位置。</P>
楚硯憋著氣說,“當年,闔宮上下,一半先帝後妃都幫他,滿朝文武,多半大臣也都幫他。不說彆人,隻說你熟悉的誠太妃,他拿親兒子的命幫他。父皇就是有這個本事。他想做到的事情,這麼多年,自有自己的一套法子。他認準的事情,目前還沒有做不成的。”</P>
安華錦懂了,揚眉,“所以?”</P>
“所以,你彆小看我父皇。”楚硯鬆開馬韁繩,“彆以為,你早先故意拖延安顧聯姻,他看不出來。彆以為你如今與顧輕衍看似近實則遠,他也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