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的深情,都不會被辜負。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要說出個為什麼。”安華錦拍拍她的頭,“乖,好好賞月觀星,彆這麼多話,打擾我喝酒。”</P>
楚希芸立即閉了嘴。</P>
這一刻,她能感覺得出,安華錦的心情不好。或者說,今夜,她從踏入她的院子,仰著頭看著坐在房頂上的她,看著分外愜意,但就是心情不好,隻不過,這不好的心情,被她藏的深,輕易發現不了罷了。</P>
她不由猜測,為什麼心情不好呢?今晚顧輕衍也來陪她用晚膳了,是他們二人吵架了?鬨不愉快了嗎?顧輕衍惹了她嗎?</P>
她猜不出來,索性不猜了,默默地賞月觀星。</P>
安華錦一壺酒喝光,拍拍楚希芸,“回去睡吧,再待下去,你也染了風寒,苦藥湯子可不好喝。”</P>
楚希芸點點頭,有些躊躇發怵,“我怎麼下去啊。”</P>
安華錦二話不說,伸手攬了她的腰,三兩下,便順著梯子下了房頂,將她放下時,楚希芸還暈暈乎乎的,她笑了一下,扔了酒壺,鬆開她,“回去吧。”</P>
安華錦轉身進了屋。</P>
楚希芸呆呆地站了一會兒,還不太明白自己是怎麼這麼快從房頂下來的。</P>
“公主,回去吧。”一名嬤嬤上前,小聲說。</P>
楚希芸點點頭。</P>
她由宮女嬤嬤陪著出了安華錦的院子,走了一段路後,小聲說,“表姐真厲害。”</P>
嬤嬤接話,“是啊,那麼高的房頂,安小郡主帶著公主您轉眼就下來了。”</P>
一般的女兒家,根本就做不到。感覺一個大活人,在安小郡主手裡,就跟拎個物事兒一般沒二樣。</P>
楚希芸輕聲說,“我真是看不明白表姐呢。”</P>
嬤嬤疑惑。</P>
楚希芸不再說話。</P>
她看不明白,她為何說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嫁給顧輕衍,喜歡一個人,眼睛最騙不了人,她的眼睛在看顧輕衍時,比日月星辰還亮的,明明是喜歡極了。</P>
安華錦喝了酒,回屋後,倒頭就睡。</P>
大約是與楚希芸說起了父親的緣故,夜裡,她夢到了自己小時候的許多事兒。那時,父兄還在,娘親也在,爺爺還沒滿頭白發,而她,也還無憂無慮。</P>
第二日,安華錦醒來,神色有些懨懨。</P>
她在床上坐了一會兒,聽孫伯稟告,“小郡主,顧九公子一早就來了,您可起了?”</P>
這也來的太早了吧!</P>
安華錦看了一眼天色,不過天將蒙蒙亮而已,她想起上次登顧家門時,顧家與顧輕衍同輩的兄弟姐妹們見到她,都很保持著距離的和善友好有守禮拘謹,哪怕顧墨蘭與她說話,也斟酌再三,唯獨一個顧九公子顧輕期,卻與彆人都不大相同,很是親近地問她,若是他這樣的去南陽軍從軍,南陽軍收不收。</P>
當他說收時,他高興極了,問能不能帶他去南陽,她說若是他想去南陽軍,得顧爺爺和他父母同意,他的臉立馬就垮了。</P>
如今,他家裡人答應他從軍,他顯然太興奮,早早就來了。</P>
安華錦今日雖然沒什麼心情,但也不讓他失望,收拾一番,便出了房門,對孫伯說,“問他可吃過早膳了?若是沒吃過,請來畫堂,與我一起吃,若是吃過了,就將他領去後院的練武場等我。”</P>
孫伯笑嗬嗬地應是,立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