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思妍巴拉巴拉將她被顧輕衍撞到給安華錦送沈遠之信的情形說了一遍,說完想到當時顧輕衍的臉色還心有餘悸。</P>
楚希芸也欷歔,小聲說,“顧大人大約是吃沈小將軍的醋了?”</P>
楚思妍:“……”</P>
可不是嗎?雖然最後將信給她了,也沒看,轉身走了,但他以為誰看不出來?</P>
安華錦自然不知道這兩個姓楚的小姑娘背後裡好生地嘀咕了顧輕衍一頓,她一夜無夢,早上請來,神清氣爽。</P>
不過她是神清氣爽了,好些日子因為太忙沒過來安家老宅與她一起吃早膳的顧輕衍卻一點兒也不神清氣爽。</P>
他一大早便來了安家老宅,進了楓紅苑,在外屋等著安華錦起床。</P>
孫伯小聲地與他說話,“顧大人,您昨夜沒睡好?”</P>
這一看就黑著臉,心情不好的樣子,太形而外露了,都不像每日哪怕再忙也如沐春風處變不驚的顧大人了,至少,以前,他心裡想什麼,不會被人看出來,但今日,顯然等在外屋,就是為了等小郡主醒來,一副算賬的模樣。</P>
他這副樣子,弄的孫伯都以為小郡主做錯了什麼,心裡直打鼓。</P>
“嗯。”顧輕衍垂著眉眼點頭。</P>
孫伯一看他一副不想多說的深色,便覺得不太妙,但他畢竟是個下人,隻能問了他今日想吃什麼,顧輕衍倒是答了,他連忙去了小廚房。</P>
安華錦起床梳洗後,穿戴妥當,出了裡屋,瞧了顧輕衍一眼,微愣了一下,“一大早上的,睡惹你了嗎?”</P>
這麼黑的臉,有點兒嚇人啊。</P>
顧輕衍抬起頭,默默地注視著她,沒說話。</P>
安華錦心想著看來事情還挺嚴重,她自覺地覺得與她有關,否則不會大清早過來等在這裡,於是,她默默地坐離他最遠的桌子一角,“是我惹你了?”</P>
不應該啊!她沒做什麼啊,昨日晚上離開前,不還好好的嗎?</P>
“你坐的離我那麼遠做什麼?”顧輕衍語氣低沉。</P>
安華錦:“……”</P>
這不是怕你鬨大脾氣發飆嗎?</P>
她掩唇咳嗽了一下,很鄭重地說,“昨日晚上你離開後,我就給沈遠之回了一封信,什麼也沒做,一直睡到剛剛。”</P>
言外之意,你可彆又莫名其妙給我扣鍋隨意再發脾氣啊,承受不住。</P>
顧輕衍盯著她,臉色顯而易見地又黑了一層,“你給沈遠之寫信,有多少話要說?寫的那麼厚,比給我寫信,兩個信封疊在一起都厚。你還沒做什麼?”</P>
安華錦:“……”</P>
原來是為這個來算賬。</P>
她睜大眼睛,“你怎麼知道?”</P>
她昨日就讓孫伯吩咐人將新送去驛站了,她不敢置信地盯著顧輕衍,“難道,你截了我給沈遠之的信?”</P>
昨日那封信是很厚,的確沉的壓手,但這怎麼能怪她?要怪也怪……楚思妍!</P>
顧輕衍惱怒,“我沒截。”</P>
就是昨日撞見沈遠之來信,他讓人稍微關注了一下安家老宅去南陽的信什麼時候發走而已?也借此看看沈遠之這個青梅竹馬在安華錦心裡的地位。誰知道,不關注不知道,這一關注,他險些沒給氣死。</P>
安華錦在收到沈遠之的信後第一時給他寫信不說,還寫那麼厚的信,連一夜的功夫都不耽擱,連夜讓人送去了南陽,要不是知道她寫完信後什麼也沒做,安穩地睡了一夜,他還以為南陽出了什麼大急事兒呢。</P>
但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氣成鯊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