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這個人自然不是個簡單的。</P>
楚硯聽完,眉頭緊緊皺起,“這麼說,他是鐵了心想要破壞與你與顧輕衍的婚約了?你沒答應他,也許,他要用手段了?”</P>
“嗯。”這是鐵定的,王岸知的想法,從初見,就沒掩飾,實在是堂而皇之。</P>
楚硯抿唇道,“今日,你離開後,王岸知單獨在南書房與父皇談了足足有兩盞茶的時間。他走後,我們三人進去,父皇心情不錯。”</P>
安華錦眯了一下眼睛,又與楚硯說了在南書房的事情。</P>
楚硯聞言臉色有些凝重,“你揭開了王岸知背後所為,父皇明明已對他懷疑心下不悅,但後來你走後,短短時間,他能讓父皇對他又轉變想法,滿意起來。這期間,他一定是做了什麼讓父皇滿意的事情。”</P>
安華錦點頭,這是自然的。</P>
以王岸知的聰明,她讓他走都不走,顯然是留下來重新刷陛下的好感呢。</P>
“你覺得,什麼事情,是目前讓父皇最滿意的事情?”楚硯問。</P>
安華錦思索片刻,“那就要從陛下目前最愁的事情切入了。陛下最愁的,一是我與顧輕衍的婚約如何解除?二是花似玉那個女人,如何從冷宮出來?”</P>
她不覺得,除了這兩件事情,還有什麼事情。</P>
“花似玉剛進了冷宮,若是想出來,短時間內豈能容易?父皇若是想她出來,隻能慢慢謀劃。既然不能短時間內出來,哪怕有法子,你覺得父皇會多歡喜?”楚硯幾乎可以斷定,“大約是,王岸知幫父皇想到了如何讓你與顧輕衍解除婚約的法子了。”</P>
要不然,父皇不至於喜形於色,在他們三個人的麵前極力掩飾,但還是能看得出來他心情好很愉悅。麵對他們三個,都很和顏悅色,尤其是顧輕衍。</P>
安華錦恨恨地罵,“王岸知這個王八蛋!”</P>
以他的腦袋,再加上陛下的心思,那她與顧輕衍,豈不是麻煩了?</P>
“雖是推斷,但也八九不離十,你與顧輕衍,若是不想取消婚約,就趕緊想法子吧?或者是儘快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也好做出相應的對策。”楚硯比較了解他的好父皇,既然能讓他覺得心喜的法子,基本是算計人能十拿九穩的。</P>
安華錦揉揉眉心,“嗯”了一聲。</P>
楚硯看著她,“其實,你與顧輕衍大婚,儘快嫁入顧家,便無需這麼堤防了。”</P>
安華錦瞪了楚硯一眼,“七表兄說的好聽,我能不管南陽軍?你沒去過南陽,你不知道,我父兄戰死後,南陽軍小一輩的接班人,幾乎都被一網打儘了。如今的南陽軍,不止爺爺老了,玉雪嶺一戰後,跟隨爺爺和父親的叔伯們所剩無幾的那些人,也即將老了。這三年來,否則,你以為我一個女兒家,是怎麼接手打理南陽軍一應事務的?南陽軍除了百萬兵馬外,新一輩的將領們,無人可用,是個空架子。”</P>
楚硯驚默。</P>
“三年前,我十三歲。”安華錦無奈地說,“若是我年長幾歲,倒也不至於如此緊迫。因張宰輔家眷都逃往南齊和南梁,這兩國休養生息八年,用不了多長時間,一定會找最有利的時機開戰,我能說丟手就丟手嗎?”</P>
楚硯薄唇抿成一線。</P>
“自古家國大義,是爺爺教我的,忠君為民,也是爺爺教導我的,守護南陽城百姓,為大楚設下最堅固的邊境屏障,保衛大後方百姓安寧不受侵擾,也是南陽王府的信仰,我自小耳濡目染爺爺與父兄是如何做的。我這樣自小被爺爺帶在軍中的人,哪怕是喜歡顧輕衍,喜歡死了,又豈能做到舍南陽而入顧家,隻求我一人安穩?”安華錦說著,眼眶都紅了,“若是想讓我真正安穩,既嫁入顧家,又能數千裡之外掌控南陽軍,隻有七表兄你繼大位,才能給我這個權利。”</P>
楚硯猛地抬眼看她。</P>
“你給我權利,我為你固守山河。”安華錦眉目清然。</P>
楚硯一時間眼眶也微微紅了,袖中的手攥了又攥。</P>
“所以,七表兄,你如今也是步步為營,不能行差就錯一步的時候,儲君之位,哪怕我不嫁你,你也得爭下來,隻有爭下了儲君之位,帝王之位,才能穩而求取。尤其是你的兄弟們,比如敬王之流,我就不信他手裡是乾淨的,處在他的位置,連六皇子那等,都想要大位,他不想要大位不可能。你可以不主動的動他們,不給人留下把柄,但是,你的心裡,必須有成算。”</P>
楚硯點頭,深吸一口氣,麵色是克製的平靜,“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