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立即說,“朕怎麼沒傳上?”</P>
他昨日還宿在冷宮內。</P>
“大約是陛下您身體好?我昨日是帶病進宮的,身體本就虛弱,所以,沒有多少抵抗力,就被傳染上了。”</P>
皇帝皺眉,“這病症,真的能傳人?”</P>
安華錦無辜地說,“我也不知,但我昨日確實是從冷宮出來後,就更身體不適了,在姑姑的宮裡歇了半日,回府後,依舊十分難受。”</P>
見皇帝不語,她又說,“您是九五之尊,身體一直康健,應該不會有什麼事兒的。若是您不放心,就請太醫給您把把脈,可彆如我一般,我如今頭重腳輕,忽冷忽熱,很是難受。”</P>
“那你……”皇帝想說那你不在床上躺著還跑出來做什麼?又想到是她把她喊進宮的,又將話吞了回去,重新怒道,“朕聽兵部老尚書奏稟,崔家的長房長孫崔灼,來京報名參加武試會,被你昨日直接收了人?”</P>
安華錦點頭,歎了口氣,“正是,我不收他不行啊。”</P>
“怎麼個不行法?”皇帝怒,“你不知道他的身份嗎?竟然連知會朕一聲都不曾,安華錦,誰給你的膽子!”</P>
安華錦佯裝嚇了一跳,後退了一步,睜大眼睛看著皇帝,“陛下,您這麼說就嚴重了啊,不是您說,讓我一力主張,全權做主的嗎?如今怎麼又往我身上扣鍋?這麼大一口膽大包天的鍋,我可不背的。”</P>
“那你說說,是怎麼回事兒?”</P>
安華錦咳嗽幾聲,氣虛地唉聲歎氣地小聲說,“哎,陛下您不知道,他脫離崔家,想入南陽軍,還是我害的。小時候,我去崔家,與他說文弱書生有什麼好?保家衛國才是男子漢大丈夫應該乾的事兒……總之啊,因為我小時候一番話,他就日夜習武,熟讀兵書,跟顧輕期差不多,跟入了魔似的,這一回,崔家放棄了他,他進京來,一個大男人,在我麵前哭的稀裡嘩啦,我這個人,本就小時候將他拐上這條道心裡愧疚的不行,他如今再這樣一哭,我就覺得我不是個東西,做了天理不容人神共憤的事兒,將好好的崔家長房長孫給拐上了一條不歸路,所以,除了對他負責,還能如何?自然是答應他了。”</P>
皇帝:“……”</P>
他沒聽錯吧?崔灼在安華錦麵前哭的稀裡嘩啦?</P>
皇帝瞪著她,“你好好說話,彆糊弄朕。”</P>
他是不相信崔灼哭的。</P>
安華錦聳肩,“陛下,就知道您不相信,可是事實就是如此,我這幾日本就身體不適,被他哭的心煩,於是,便將他打發去了南陽,交給我爺爺了,若是我爺爺見了他,想必是有辦法勸說他,反正我不行,我做不到,我一個小姑娘,也做不了這個主啊,所以,還是交給我爺爺來辦的好。至於告知您,選出來的人都是交由老尚書奏稟給您,我想著,走個過程的事兒,我就彆搶老尚書的活了吧。”</P>
皇帝:“……”</P>
他沉下臉,“你少糊弄朕?以為朕是這麼好糊弄的嗎?你如實與朕說,朕就不信,你不懂崔灼的身份不能輕易進南陽軍。昨日進宮,你為何不告訴朕。”</P>
安華錦無辜,“昨日您把我喊去冷宮,花似玉又哭又鬨,栽贓誣陷我,我也沒機會說啊,您不是隻顧著哄美人呢嗎?”</P>
皇帝一噎。</P>
安華錦見他額頭隱隱青筋,立馬祭出殺手鐧,又小聲說,“哎呀,陛下您真是英明,我自然是糊弄不了您的,不就是瞞了您點兒事兒嗎?我告訴您好了。”</P>
“你說!你瞞而不報朕何事兒?”皇帝一副我看透了你耍小手段的神色。</P>
安華錦沒麵子地小聲說,“崔灼他、他喜歡我,是為了我才入南陽軍的,說我若是不答應,他就橫劍自刎在我麵前。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所以,我怕被人知道,趕緊把他打發去南陽送給我爺爺了,就讓我爺爺煩心去好了。”</P>
皇帝愣住。</P>
他的確是被安華錦這個回答給驚呆了,過了好一會兒,才不敢置信地說,“崔灼,怎麼就喜歡你了?”</P>
安華錦無辜,“我爺爺為了我嫁進顧家有規矩,每年將我送去崔家一個月學閨中禮儀。”</P>
皇帝:“……”</P>
說彆的都是糊弄他的廢話,這個理由他倒是立馬就相信了。否則,崔家的長房長孫,若沒有特殊的原因,崔家怎麼會讓他脫離家族?世家大族培養一個繼承人,可是十分不容易的,除非崔灼本身出了特殊的事情。這個理由就說的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