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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誠侯和榮德伯的確如蘇府管家和敬王所言,惱恨了蘇含,記上了這一仇。</P>
廣誠侯府小侯爺江雲致倒是與廣誠候不同,見廣誠候氣的大罵蘇含,他很是公道地說了一句,“父親罵蘇世子,其實沒多少道理的,我幾日前就說了,請父親交代祖母和母親管好妹妹,可是父親卻說要與鎮北王府結親,能讓妹妹嫁給蘇世子,是極好的一樁親事兒。可是父親不曾想過,蘇世子是否能看得上妹妹?即便看的上,那還有漠北鎮北王和王妃也得看重呢,蘇世子的婚事兒,不是他自己能做的了主的,如今,沒看好妹妹,縱容她丟了這麼大的臉,父親自身也有過。”</P>
廣誠候臉色一僵,有些沒麵子地怒道,“這是指責我?”</P>
江雲致淡聲道,“就事論事。”</P>
廣誠候惱怒,“誰知道蘇含會這麼混賬,當街弄出這麼大的事兒來,純碎是打我廣誠侯府和榮德伯府的臉。”</P>
“若是父親小瞧蘇世子,那就是大錯特錯了,他來京途中,遭遇幾次截殺,身邊帶著的護衛都沒了,他依舊能頑強地撐到京城地界,巧遇長公主和駙馬救下他。人人都說蘇世子是運氣好,在孩兒看來,蘇世子可不止是運氣好,本事也好。”</P>
江雲致沉聲說,“咱們府和榮德伯府縱容女兒家胡鬨,圍追堵截蘇世子,蘇世子容忍了半個月,今日才當街發難,怕也不是巧合,而有故意的成分在內。蘇世子就是要告訴咱們兩府,彆打他的主意,同時也警告京中盯著他蠢蠢欲動的其他府邸,都打消讓他做乘龍快婿的心思。父親若是連這個也看不出來,一味地罵蘇世子,與他結仇,那才是笑話,人家給過機會,如今鬨出這麼大的笑話,也是咎由自取。”</P>
廣誠候徹底噎住,一時間,竟然沒話反駁江雲致。</P>
他憋了好一會兒,看著站在他麵前的這個兒子,這個兒子是他的驕傲,是廣誠侯府未來的驕傲,比他格局大,比他有肚量氣量,也比他有能力有本事有才華,在他看來,不比顧輕衍、王岸知差多少。</P>
他不得不承認,是他一葉障目,錯估了蘇含。</P>
他一時間怒火消,重新坐回椅子上,理智回籠,“是我沒聽的勸,此事放任了,確實有過,母親也覺得不妥,但妹妹自小在祖母身邊長大,覺得蘇世子是個難得的,妹妹又看上他了,便縱容了,才惹出了今日之禍。如今事情已經出了,說該怎麼辦?”</P>
“將妹妹送回洛河宗族思過吧!思過個一年半載,好好地學禮儀規矩,板正她的性子,但一年半載後,沒人再記得今日之事了,再給她擇個好人家嫁了。”江雲致果斷地說。</P>
廣誠候有些舍不得,畢竟是他的愛女,但心裡也清楚,兒子的做法是對的,女兒家的名聲最是重要,而京中這些女兒家們,都不同於南陽王府的安小郡主。</P>
安華錦自小被老南陽王當男孩教導帶在軍中是出了名的,三年前揍楚宸鬨的天下皆知也是出名的,如今她身上哪怕做出多少不妥當有失閨儀的事兒,人們都不會太苛刻,但對於彆的女兒家,就不同了,名聲壞了,便有女難嫁,沒人求娶了。</P>
所以,送走避避風頭趁機讓宗族那邊的教養嬤嬤拘著性子學規矩才是正確。</P>
“父親,優柔寡斷,看不清形勢,難以立身,立身不正,難以立百年府邸。”江雲致下一劑猛藥,“明日就將妹妹送走,祖母經此一事,也該知道,是她太嬌寵妹妹了,才釀成今日的笑話,讓妹妹牽累廣誠侯府名聲掃地。”</P>
廣誠候終於下定決心,擺手,“好,去與母親妹妹說,我去與祖母說。”</P>
江雲致點頭。</P>
廣誠侯府老夫人也是氣的不行,同廣誠候一樣,罵了蘇含半響,但當廣誠候將江雲致的一番話言簡意賅地與老夫人說了之後,老夫人也沉默了許久,臉上現出懊悔之色,承認了自己的過錯。</P>
“是我錯了,久居京城,被京城的世家子弟們溫和知禮行事不傷顏麵不傷和氣而迷惑,卻沒想到,鎮北王世子是個這麼剛硬的。”</P>
廣誠候道,“母親不是被京城的世家子弟們迷惑了,而是被顧家的七公子迷惑了,他年少成名,盛名多年,久居京城,待人接物,溫和客氣,知禮和氣,才學滿腹卻溫文爾雅彬彬有禮,早已成了京中世家公子們的典範,世家子弟們紛紛效仿,而蘇含,到底是漠北來的,邊塞寒冷之地,性子可不溫和,烈的很,與咱們府沒有交情,自然行事起來便不客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