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先王岸知的話,皇帝因為花似玉被殺憤怒心情激動聽不進去,如今冷靜幾日,王岸知這麼一分析,他深覺有理。可是,已為時已晚。</P>
皇帝敲敲自己額頭,再度認錯,“是朕糊塗了,六郎,如今朕就指著你了。你可有什麼好法子?或者什麼好手段?隻要能殺了安華錦,不拘泥於現在就殺了她。”</P>
王岸知覺得今日的皇帝看起來還有藥可救,笑著說,“臣這些年,外出遊曆,在江湖上結識了些人,可以傳令,讓人在通往南陽的後半段路攔截試試,若是攔截不住人,讓她回了南陽,那麼,就請陛下下旨,請南陽王進京來分辯一二。”</P>
“請南陽王進京分辯?”</P>
“沒錯,請南陽王進京分辯。”王岸知肯定地道,“南陽王若是不進京,那麼,就給他扣個要謀反蔑視陛下的名聲,南陽王府不是忠君愛國嗎?安家幾代打下的忠君愛國名聲,南陽王應該很在乎的吧?”</P>
“若是他真謀反了怎麼辦?”</P>
王岸知笑,“安家很在乎忠君名聲,否則這麼多年,若是反,早反了,不會等到今日。尤其是老南陽王,若是安家的忠砸在他手裡,想必他對安家的列祖列宗,十分愧疚的。”</P>
皇帝想想也是,“嗯,有道理。”</P>
“所以,陛下有召,讓他來京分辯,南陽王勢必為了這個忠字,也要進京,隻要進京,那就好說了,他來了京城後,陛下就扣著他,讓安華錦來京,安華錦若是不來,老王爺也不必再回南陽了。安華錦孝順她爺爺吧?隻要孝順,那就得來京,人隻要來京,還不是陛下說了算?”</P>
皇帝拍手,“好好好,妙妙妙,果然是六郎有辦法!”</P>
“不過,安華錦聰明,再加上我那好七表弟,也許已經跟著她離京去南陽了,也許這一計會被他們識破,但就算識破,陛下是君,也是站在至高點上的,這一計,也許還真有用,就算沒用,不還有皇後娘娘和七殿下呢嗎?這二人被陛下攥在手中,南陽王焉能不管?”</P>
皇帝連連點頭,“沒錯,就聽你的。”</P>
皇帝心裡很高興,又問,“你剛剛說顧輕衍也許跟著安華錦去了南陽了?此事可是確實?”</P>
王岸知搖頭,“臣還不確定,也是猜測而已,臣離京四年,對京中之事都不甚分明,也不知我那七表弟有多少勢力,但覺得,以他的性子,那般喜歡安華錦,為了她,在宮宴那日,連身份都不顧了,對陛下的禁衛軍出手,公然帶走了她出宮,聽聞陛下取消了他們二人的婚約,他會甘心放心將安華錦放回南陽嗎?也許回了南陽,南陽王就會給她另謀嫁娶,畢竟年紀到了,他不放心跟去,也不稀奇。”</P>
皇帝誠然地點頭,“你說的有理,也許他還真是去南陽了,枉朕還聽了小八的,以為他當真在顧家的家裡躲著朕。”</P>
王岸知笑,“敬王還是太年少了。”</P>
“是啊,太年少了。”皇帝歎息,不堪大用啊,派出的人,都折了。</P>
“不過年少雖然年少,但敬王也是可塑之才,陛下如今春秋正盛,慢慢磨煉敬王就是了。”王岸知道。</P>
皇帝點頭,訝異地看著他,“你覺得敬王是可塑之才?”</P>
言外之意,能立為儲君?堪當大任?</P>
“是啊,敬王是可塑之才,但還需陛下督導督促。”王岸知點頭,意思隱晦,如今自然不行,不代表將來不行,打磨好了,也不是不行。</P>
皇帝頷首,“嗯,六郎的話有道理。”</P>
本來也是,如今他的兒子裡,還就敬王能給他分憂討喜了,再沒有一個討喜的兒子了。想想那四皇子五皇子,雖然也是個健康的,但真是窩囊一言難儘。</P>
君臣二人又說了一會兒話,王岸知出了帝寢殿。</P>
張公公意外地看著王岸知與皇帝說完安華錦顧輕衍之事就出了皇宮,牙根就沒提他投靠顧輕衍之事,是王岸知忘了嗎?不可能!但他沒讓陛下杖斃打殺了他,他一時間不太明白王岸知是個什麼意思。</P>
出了皇宮後,王岸知回到王家,進了自己的院子,便見到在院門口等著他的王蘭馨。</P>
王蘭馨看起來等了有一會兒了,見王岸知回來,上前見禮,“六堂兄。”</P>
王岸知偏頭瞅她,“四堂妹,你若是問我七表弟去了哪裡,實話說,我也不知道,隻能大概猜測,他是護送安華錦回南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