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衍搖頭,“自然是真病,將自己折騰病容易,若是裝病,可不容易,很容易被戮破。爺爺自然不可能落人把柄。病倒自然是實打實的。”</P>
“哎,也是辛苦顧老爺子了。”沈遠之長歎,轉頭對安華錦說,“你說你,還不如當初忍忍脾氣,等過了那一茬,再悄無聲息弄死花似玉,也不至於讓陛下這麼有理由收拾你。”</P>
安華錦轉頭看著他,“若是換作你,你能在當時忍下那口氣?”</P>
沈遠之:“……”</P>
不、他更不能!</P>
他與安華錦自小一起長大,脾氣秉性差不太多,他更不是個能忍住脾氣的性子,往往很多時候,還不如安華錦能忍涵養好,若是他,他何止要殺了花似玉?一定要將京城攪個天翻地覆才作罷。沒準,回了南陽後,就立馬帶著兵馬衝去京城,就算不將陛下如何,也要先將王岸知砍了腦袋。</P>
罪魁禍首,不就是他嗎?</P>
沈遠之咳嗽一聲,“我也就說說,你做的對。”</P>
安華錦轉回頭,對眾人道,“既然懷安這樣說,我們今晚便與爺爺商量此事,問問爺爺的意見,老頭子年紀比我們大了幾十歲,吃的鹽比我們走的路都多,看看他怎麼說吧!”</P>
眾人點頭。</P>
於是,當日晚,眾人集齊,在老王爺處用過晚膳後,安華錦便與老南陽王提了皇帝派小太監來傳旨,請他入京針對關於她殺了皇嗣之事分辯一二,詢問老王爺的意見。</P>
老王爺當即拍板,“陛下有召,召我入京分辯,我自然要去。”</P>
眾人對看一眼,都沒說話。</P>
老王爺瞪著眾人,“你們都是什麼表情?進京而已,怕什麼?我老頭子一輩子,什麼沒見過?不就是陛下召見我入京分辯嗎?我自然要去!陛下敢對小丫頭喊打喊殺,扣謀害皇嗣之罪,我便不信,陛下敢對我如何?我倒也想與陛下說說,皇後賢德多年,陛下怎麼就嚷著要廢後了?再問問陛下,當年的婚約,是他一力促成的,如今怎麼就非要變卦,無所不用其極地動用強盜的手段使陰謀詭計對付我孫女。花似玉那等罪女,本就不該進宮,就算生下皇嗣,怕也不是個好的。謀殺皇嗣是有過沒錯,但罪不至死。我有先皇禦賜的打龍鞭,我這回也帶著,倒要好好地問問陛下,他想乾什麼?當我是死的嗎?這麼欺負我孫女。”</P>
安華錦眨眨眼睛,“爺爺,您這一輩子都是我最敬仰的人。”</P>
“滾!”老南陽王大手一揮,頗有氣勢地罵,“混賬東西,瞧你看著機靈心眼子多,卻也是個死腦筋的,本以為你會筆安家所有人都懂得變通,誰知道,你偏偏好的不學壞的學,將安家人的一根筋死心眼壞脾氣學的爐火純青,不會忍一時之氣,鬨出這麼大的麻煩,我到老了,還不得安生,給你收拾爛攤子。”</P>
安華錦吐吐舌,沒反駁。</P>
“傳旨的公公兩日後到,安爺爺準備何時啟程?”顧輕衍笑問。</P>
老南陽王尋思了尋思,“陛下派來的傳旨公公,我也不能立馬就見,先將他迎進城,晾個七八日,然後,我再見,算起來,十日之後吧。時間不多不少,也不算拖延。我還想再陪寧兒十日。否則,以後陪他的機會就少了,也沒這麼自由了。”</P>
顧輕衍頷首,“好,那就十日後,到時我與您一起回京。”</P>
老南陽王讚同,“你是該回去,堂堂吏部尚書,陛下一日沒免你的職,你就還一日是朝廷命官,不管陛下如何,你既做官,就要為民做主,豈能為了兒女私情,而賴在南陽城?待幾日還好,若是因此什麼也不顧了,才是不像話。”</P>
顧輕衍微笑,“安爺爺說的對。”</P>
安華錦沒什麼意見,她本來也沒覺得顧輕衍能在南陽待太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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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開始第五卷“雲屏織錦繡,山河青雲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