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墨應是。</P>
顧輕衍轉身走出房門。</P>
青墨立即拿過披風,遞給顧輕衍,“公子,夜晚寒涼,您披上披風。”</P>
顧輕衍頷首,接過披風,披在身上,頂著夜色,出了顧家,去了玉春樓。</P>
顧輕衍到時,王岸知已經在了,他歪歪斜斜地倚靠著靠枕半躺在軟榻上,見顧輕衍來到,他揚眉,晃著手裡的酒盞,笑的好不風流,“七表弟在南陽待的很是樂不思蜀吧?”</P>
顧輕衍立在門口,看了他一眼,伸手解了披風,擱在衣架上,隨手關上了房門,淡淡道,“不及六表兄在京城風生水起。”</P>
王岸知嗤笑一聲,“彆告訴我你在南陽安華錦的溫柔鄉裡待著,還覺得冷冷寂寂的顧家好。”</P>
顧輕衍麵無表情地看著他,“顧家再如何冷冷寂寂,也是顧家。”</P>
王岸知哈哈大笑,“是啊,就跟王家一樣,我離開京城四年,還不是回來了?”</P>
顧輕衍坐下身,看著他,“六表兄離京四年,南齊、南梁遍地你的足跡。兩國雖好,到底不是家裡,自然該回來還是要回來的。不是嗎?”</P>
王岸知眯起眼睛,“原來七表弟知道我這些年的足跡。”</P>
“自然知道。”顧輕衍淡淡道,“隻是我沒想到,六表兄回京的第一件事兒就是殺我的安小郡主。”</P>
“您的安小郡主?”王岸知輕嗤了一聲,“七表弟,你未免太理所當然了吧?如今你們可是已經取消了婚約了。”</P>
“陛下取消的婚約,我沒承認。”</P>
“那也是取消了。”</P>
“那又如何?”顧輕衍麵無表情地看著他。</P>
王岸知與顧輕衍目光對上,顧輕衍眼底是清清冽冽的冷,他看了片刻,勾唇邪肆地笑了,“也是,不如何,陛下雖然是陛下,但到底是奈何不了你。”</P>
顧輕衍不置可否。</P>
王岸知對他舉了舉杯,示意,“去南陽一趟,可喝過南陽的烈酒熱打滾?彆喝的多了,這京城綿柔口感的春風醉喝不慣了吧?”</P>
顧輕衍坐著不動,挑眉看著他,“六表兄還以為,我還是能與你坐著太平喝酒的表兄弟?”</P>
王岸知手一頓,反挑眉,“怎麼?這表兄弟,還能不是就不是的?我倒也不想是,可是,你我不就是表兄弟?生而注定,要不,你回娘胎裡回回爐?”</P>
“我看回爐的該是你才對。”顧輕衍反唇相譏,將酒壺酒盞往一旁推開,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盞茶,淡而涼地說,“宮宴之日的那筆賬,不止小郡主給你記著了,我也給你記著呢。”</P>
王岸知哈哈大笑,“記著好,那你們準備怎麼算賬?要殺我,怕是難。”</P>
“小郡主殺不殺你,我不管,但我這裡,總有機會讓你笑不出來。”顧輕衍端起茶盞,抿了一口,對他冷聲道,“你離京四年,在外如何,回京後又想做什麼,我本不會攔著,但你不該做的太過,拿小郡主作伐,想拿南陽軍開刀。安家數代忠魂埋骨,守護大楚百姓,豈能因你一人,而背負不臣之亂?”</P>
王岸知放下茶盞,似笑非笑,“怎麼?七表弟這是想教訓我?祖父在時,曾說你秉性涼薄,祖父沒了這才區區四年,你何時轉了性子熱血大義起來了?因安華錦?一個女人竟能改變你至此?”</P>
顧輕衍語氣漫不經心,“有何不好?”</P>
王岸知沉下臉,眼底露出陰沉,“這就是我要殺了安華錦的原因。”</P>
顧輕衍也沉下臉,“可惜,你殺不了。”</P>
王岸知冷笑,“在宮宴那日,若不是看她聽話,我可不就將她殺了?如今想想,當時就不該為了把她送到楚硯床上而放過她。”</P>
顧輕衍也冷笑,“殺安家忠骨之後,你心何安?哪怕有一日你……”</P>
“你住口!”王岸知忽然打斷他。</P>
顧輕衍看著王岸知,慢慢地住了口,放下茶盞,站起身,冷冽地說,“六堂兄少時的誌向,可不是殘害老弱婦孺,否則王家子孫無數,哪怕你聰明,外祖父也不可能獨獨選了你帶在身邊親自教導。我若非仍記著你少時誌向,也不會任由你在京城作亂,如今你既然官居高位,得了陛下信任,以後就好自為之吧!否則,你將王家拖入泥潭萬劫不複,我倒想看看,你將來有何麵目到九泉之下見外祖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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