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點頭,又想了一會兒,擺手,“定然也不會是敬王,否則良妃不會如此慌亂。罷了,不猜了,愛如何如何。”</P>
賀嬤嬤歎了口氣,“外麵如今到底是何情形,咱們是半點兒消息也收不到,陛下的人實在是看的太嚴實了,咱們鳳棲宮的人,都找不到機會接觸外麵的人,咱們安插在各宮的人,也遞不進消息來,今日老奴費了些力氣,也才撬開了一隻悶嘴葫蘆,隻打聽出了一句話,據說是老王爺已經奉召在幾日前進京了,如今住進了咱們七殿下府中。”</P>
皇後不喜反而憂心,“父親進宮,陛下怕是會對他不利。”</P>
“陛下怕不會如此糊塗吧?咱們南陽軍百萬兵馬呢,若是老王爺在京中出事兒,南陽軍豈能善罷甘休?”賀嬤嬤勸慰,“娘娘彆憂心,不會有事兒的。”</P>
“也是。”皇後冷笑,“小安兒已回了南陽,若是陛下將父親如何了,本宮敢保證,小安兒敢揮軍來京,陛下屁股下麵的椅子,可就該坐不穩了。小安兒可不同於安家所有人,她敢的很。”</P>
賀嬤嬤點頭。</P>
可不是嗎?安小郡主那個脾氣和那個性子,豈是善罷甘休的人?若她是個逆來順受的,也不會殺了花似玉,在陛下的喊打喊殺下,堂而皇之地離京回南陽了。</P>
誠如皇後所料,皇帝追著花似玉鬼魂的影子,追了一圈又一圈,就差把皇宮翻過來了,也沒追到花似玉的一片衣角。</P>
那個鬼影時有時無,若即若離,飄飄忽忽,一會兒這裡,一會兒那裡。在皇帝要靠近時,一下子飄忽遠去了,在皇帝累的大口喘氣茫然四顧尋找時,她又靜靜地出現了。</P>
皇帝不甘心一直追逐,卻怎麼也抓不到。</P>
張公公一直寸步不離地跟在皇帝身邊,也給累了個夠嗆。</P>
一直大半日後,皇帝累的走不動了,一屁股坐在冷宮的台階上,一臉疲憊地對張公公問,“張德,說,她是不是在生朕的氣?故意逗著朕追著她玩?”</P>
張公公:“……”</P>
他心下很是無語。</P>
青天白日之下,哪裡有什麼鬼魂的影子?無非是陛下您想去找皇後的麻煩。大概公子才讓人出此下策罷了。他心中這樣想著,自然不會這樣說。</P>
他看著皇帝,隻見皇帝一臉菜色,眼神卻很是興奮,透著一抹神采,真是入了花似玉那個女人的魔杖了,人都死了,還這般念念不忘。他就不明白了,後宮三千粉黛,同是女人,花似玉那個蛇蠍心腸的,有什麼不同?大約王八看綠豆,看對眼了也沒法子。</P>
他隻能一邊抹著汗,一邊臉色慘白地說,“這……莫不是有人在作怪?青天白日之下,怎麼會真有……”</P>
“閉嘴!”皇帝動怒。</P>
張公公立即閉了嘴,不言聲了。沒有誰再比他更了解皇帝的了,免得他回過神來覺得被人耍了先懷疑他,他乾脆先將事實自己抖摟抖摟。</P>
皇帝怒瞪著張公公,“張德,這個老東西,是不是不想朕好過?朕日思夜想,總算見著她了,偏偏如此說,安的是什麼心?說!有什麼人敢在這皇宮裡糊弄朕?”</P>
張德立馬跪在地上請罪,“是老奴該死,是老奴胡說,陛下息怒,陛下恕罪。”</P>
皇帝冷哼一聲,抬腳踹了張公公一腳,怒罵,“狗東西!”</P>
張公公隻能受著,心裡卻想著,陛下您大約忘了,公子在皇宮裡,與禁衛軍動了手,堂而皇之帶著安小郡主出了皇宮,之後,暴露的人都被公子從皇後撤走了,沒暴露的人,依舊深埋在這皇宮裡,您後來大肆徹查皇宮,也沒查出來哪個是顧家的人。</P>
公子若是想做這件事兒,輕而易舉。</P>
皇帝又坐回台階上,心中煩亂的很,心中想著,到底真是花似玉的鬼魂?還是誰在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