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硯和楚宸並不覺得一個與南梁皇室所用的迷迭香相似的香能夠說明什麼。</P>
出了刑部大牢,楚宸對楚硯問,“彆的什麼線索也沒有,我們下一步該怎麼做?”</P>
楚硯平淡地說,“出城迎大皇兄。”</P>
楚宸:“……”</P>
哦,他忘了,今日圈禁了三年的大皇子楚賢解放回京了。</P>
他問楚硯,“現在就去?我也跟你一起去。”</P>
楚硯點點頭,沒意見,於是,二人一起去了城外。</P>
宮中,皇帝一是在等著楚硯和楚宸查案的消息,二是等張公公去王家和顧家問王岸知和顧輕衍為何沒上朝的緣由。</P>
張公公先去了王家,王家人說“公子近來病了,身體不適,沒法上朝。”,張公公想探病,王家人直接給推了,說“公子最近不宜見風,不喜見人。”,張公公隻能作罷。</P>
王岸知入朝時,還沒如此囂張,對皇帝表現的也是十分恭敬,不過他這恭敬也就做了兩三個月的樣子,自宮宴之日後,便不是他了,偏偏,皇帝要仰仗他,拿他沒法子。</P>
自從官拜兵部尚書後,他三天兩頭不上朝,已是常態。皇帝三請四請,他懶洋洋地才進宮一趟,應付差事兒一般,偏偏,兵部被他短短時間收拾的鐵板一塊,就連朝臣們也說不出他玩忽職守來,禦史台的監察禦史即便冒著不怕得罪他的風險彈劾他,但他依舊如故,總之,陛下要仰仗他,隻能按照他的脾性來。朝臣也沒法子。</P>
當官當的這般自在的,王岸知是大楚建朝以來第一人。</P>
所以,他不見張公公,也是再正常不過。</P>
張公公出了王家後,又去了顧家。</P>
顧家人倒是客客氣氣地將他迎了進去,有顧輕衍的人對他壓低聲音說,“公子昨夜出去了。不過,公公是自家人,知道就好了,麵對陛下,大可以回說公子染了風寒,今日才沒能上早朝。”</P>
張公公心下一驚,昨夜張宰輔被人從天牢裡劫持了,不會是公子做的吧?他也壓低了聲音,“公子出去,可是出了城外?與張宰輔被劫走案有關?”</P>
這人搖搖頭,“在下也不知,總之公子出府了,昨夜大約子時的時候,再沒回來。”</P>
張公公點點頭,聞言也不再多問,出了顧家,回宮複旨了。</P>
張公公回到皇宮,來到南書房,皇帝見了他,立即問,“他們是怎麼回事兒?”</P>
張公公立即恭敬地回話,“回陛下,老奴先去了王家……”然後將王家人所言所語逐一複述了一遍,又道,“老奴沒見著王大人。”</P>
皇帝“嗯”了一聲,“那顧輕衍呢?”</P>
張公公又道,“老奴倒是見著了顧大人,不過顧大人染了風寒,發著高熱,怕染了人,故而沒上朝,顧大人身邊的人說,因顧大人身子骨好,一直以來頭疼腦熱都不當回事兒,吃一兩副藥就好了,誰知道這一回來勢洶洶,顧家人都慌了神,這才沒來得及給顧大人告假。”</P>
皇帝聞言坐正了身子,“你當真見到顧輕衍了?”</P>
張公公立即道,“老奴確實見著了,顧大人的屋子裡都是藥味,顧老爺子也是急的不行,老奴猜測,大約是顧大人被顧老爺子關在祠堂裡罰跪,這個時節,已入冬,祠堂又陰又冷,所以,如今是染了風寒,又並發了熱症。”</P>
皇帝聞言道,“這麼說,顧輕衍當真被顧老爺子關進過祠堂?”</P>
本來他不信,以為顧老爺子說罰顧輕衍不過是推脫之詞,如今不由信了幾分。</P>
張公公道,“顧家的家規極嚴苛,就算顧大人厲害,但也是小輩,顧老爺子真動了家法,顧大人身為小輩,也隻能認著。”</P>
“這倒是。”皇帝又信了幾分。</P>
他信顧輕衍是染了風寒,但卻不相信王岸知是身體不適,他弄不明白王岸知到底想要什麼,若說他重權吧,看著也不像,官拜兵部尚書後,他對於上朝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若說他不重權吧,王家被他死死地攥在手裡,短短時間,兵部也鐵板一塊地成了他掌中之物,無人能撼動。他很想知道王岸知在不上朝的時間裡,人也不露麵,都在乾什麼,可惜,他大部分人都折在了安華錦手裡,小部分人折在了楚硯手裡,如今手裡僅剩的那麼點兒人,根本探查不出來王岸知具體動向。</P>
皇帝臉色陰晴不定半晌,問,“你從宮外回來,可知道楚硯和楚宸在刑部查案查的怎麼樣了?”</P>
張公公窺視了皇帝一眼,垂下頭,斟酌地說,“老奴聽說下了早朝後,七殿下和宸小王爺一起去了刑部大牢,至於查的怎麼樣,老奴也不知道了。不過聽說二人出了刑部大牢後,一起出城去迎接大皇子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