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楚賢站起身,“你重傷在身,最忌勞神,先歇著吧,有什麼話,我們不急一時說,那些人手和東西,也不急一時給我。”</P>
顧輕衍點點頭。</P>
楚賢出了內室。</P>
青墨立在門口,見楚賢出來,給了楚賢一把傘,領著他去安排住處。</P>
路上,楚賢撐著傘,問青墨,“你家公子不說,讓我問你,你大致說說這三年裡發生的事兒吧?”</P>
青墨想了想,頭兩年,除了一件事兒,沒什麼可說的,那件事兒就是在八大街紅粉巷公子初遇安小郡主,有可說的是今年,這一年實在是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了。</P>
他簡略地從三年前安華錦和顧輕衍初遇,一語帶過,說到了今年四月時大長公主在千頃桃花園舉辦的相親宴,之後京城發生的樁樁件件的大事兒,以及如今安華錦與顧輕衍相隔兩地,一個在南陽,一個在京城,婚事兒十分不順遂。</P>
青墨言簡意賅,雖然麵對的人是大皇子,但他還是隱瞞了如今安華錦與顧輕衍目前最為困境的這一樁事兒。</P>
楚賢靜靜聽著,從青墨的三言兩語的概述下,他大致了解了這三年裡都發生了什麼事兒,尤其是今年,發生的諸事,對於他三年未見的父皇,他的兄弟們如火如荼的爭鬥勝敗,他聽完後,一時間欷歔不已。</P>
三年,已足夠物是人非。</P>
對於皇室,這物是人非來的太快,不過三年而已,以前的兄友弟恭,早已不見。不過幸好,他的七弟,還是他那個從小看到大的七弟,哪怕如今距離大位近在咫尺,依舊在這時候,用功勞救了他出來。</P>
來到下榻之處的門口,青墨也已講完,住了嘴。</P>
楚賢在屋簷下停住腳步,回頭對青墨說,“安小郡主,很得懷安喜歡嗎?”</P>
他不曾見過安小郡主,但也可以想象,能讓顧輕衍傾心困於情愛的女子,想必真是不同尋常。大體安家的人都有這份本事,讓人念念不忘,一如當年入宮做他伴讀的少年安啟辰,八年過去,他仍舊不能釋懷他死在戰場上。</P>
“嗯,公子很喜歡安小郡主。”青墨點頭,“或者可以說,不止是喜歡了。公子因她憂而憂,因她喜而喜,為了她,在宮宴之日一改顧家的規矩,與禁衛軍動了手,如今更是為了安小郡主赴湯蹈火也不為過。”</P>
楚賢欷歔,“沒想到,懷安還能如此模樣。”</P>
青墨默然。</P>
是啊,以前熟悉公子的人,不熟悉公子的人,所有都加起來,誰能想到公子有朝一日會成了這副模樣呢?為一個女子,衝冠一怒為紅顏。如今為情所困。</P>
“你說六郎一直想殺小郡主?”楚賢不確定地又問,“六郎為何?”</P>
青墨鬱悶地說,“不知道王六公子怎麼想的,大體是覺得安小郡主礙了她的眼,或者是攔了他的什麼路吧,屬下也不清楚,公子清楚。”</P>
楚賢若有所思。</P>
青墨垂首,“大殿下,外麵涼寒,您進去歇著吧。缺少什麼,直接吩咐這院中侍候的人就是了。”</P>
楚賢點點頭,進了屋。</P>
青墨折回了顧輕衍住了院子,說已安頓好了大殿下。</P>
顧輕衍抬眼見青墨包紮的胳膊處溢出血跡,對他擺擺手,“你也去歇著吧,胳膊彆廢了。”</P>
青墨應是。</P>
因大皇子半途中被顧輕衍請到了山間彆院,楚硯派去打探大皇子路程的人沒沿途迎到大皇子,隻能回來稟告。</P>
楚硯納悶,猜想著楚賢剛剛出禁地不回京,去了哪裡?</P>
他正猜想著,楚賢派來的人已來報信,倒是沒說在顧輕衍處,而是說去看望一位舊友,明日回京。</P>
楚硯頷首,沒多問,打發了報信的人。</P>
楚宸坐在桌子上晃著腿說,“唉?這可稀奇了,楚賢還有舊友沒被三年前的私造兵器案牽扯嗎?”</P>
楚硯沒什麼興趣探究,“不必管那麼多。”</P>
楚宸想想也是,管那麼多乾什麼?大皇子有舊友,他也管不著。他歎了口氣,“這案子難查啊,王岸知、顧輕衍都病了不見人,咱們查了一圈也沒彆的法子,毫無進展。陛下催的急,又不能不理,真是頭疼。”</P>
楚硯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