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南陽王哈哈大笑，“家那個小丫頭也是個招人稀罕的，有沒有想過將她嫁去南陽？南陽的好兒郎多的是。”</P>

“那可不行，她娘得哭死。”善親王搖頭，“她爹死的早，她娘不容易，想兒女都在身邊，我善秦王府也一樣人丁稀少，有這麼兩個寶貝疙瘩，可不是得看緊了？得防著南陽給拐走。”</P>

這話雖是玩笑話，但也確實是那麼回事兒。</P>

老南陽王笑罵，“這個老東西，兒孫自有兒孫福，管那麼多做什麼？”</P>

善親王也跟著笑，擺手，“行了，天太冷，我這一把老骨頭可受不住，我就不跟說了，祝回程一路安順。與顧老兄想必有些私話要聊，我在這裡也不方便，我就先走一步了，們聊。”</P>

老南陽王頷首，“老兄慢走，再見不知何年月了，保重。”</P>

善親王點點頭，也感慨地道了句“保重”，坐上車，回了城。</P>

善親王離開後，顧老爺子道，“的確是有些私話，想與老兄說，自從那日晚皇宮一彆，我家那臭小子養一個多月的傷，我為他操心，也沒心情再找老兄，本想他如今好了，找個日子，與喝喝酒，說說私話，卻不成想，這麼突然就要離京了。”</P>

“不算突然，若不是等著立儲大典，早就回去了。”老南陽王道，“咱們老哥倆，還有什麼私話要說？自家人，不必客氣。”</P>

顧老爺子看著老南陽王，大約因要回南陽了，看起來精神極了，他的話在嘴邊轉了一圈，還是沒說能出口，斟酌著道，“為了小兒女的婚事兒罷了。”</P>

老南陽王一歎，“兩個孩子的婚事兒，也的確是愁人，我家那孫女被我給教導壞了，放不下南陽軍，的孫子又被教導的太好，總要繼承顧家，立身大楚朝堂，居廟堂之高，為百姓謀福祉，否則以他的才華，不能出將入相名垂千古豈不是可惜？跟老兄說句實話，我實在是喜歡懷安這孩子啊，可惜，這兩個孩子，都有各自的擔子，不能順順當當地擰在一起。”</P>

“正是啊。”顧老爺子道。</P>

“要不然這婚事兒就算了？”老南陽王雖然舍不得顧輕衍，但是也覺得如今這情況，自家孫女怎麼會離得了南陽嫁來京城做顧家婦？顧家的媳婦兒當是大家閨秀，安生地相夫教子，而安華錦不是那塊關在深閨裡被嬌養著的料。</P>

他琢磨著顧老爺子大約不好提出，所以，他乾脆自己主動提出得了。</P>

顧老爺子麵色一變，“老兄啊，可千萬彆說這話，也彆生這個心思，我家那臭小子，也是知道的，他為了家孫女，都能做出讓人驚掉眼珠子驚掉下巴的事情，那是認定家的小丫頭了，可不能說算了就算了。”</P>

老南陽王一聽，納悶了，“說要與我說私話，我還以為是不好提出解除婚約。雖然陛下幾個月前是開了金口解除了他們的婚約，但是對於咱們兩家來說，想不作數自然是不作數的，如今既然這樣說，我自然也不想做這個惡人，更何況，我實在是喜歡懷安那孩子。”</P>

顧老爺子鬆了一口氣，婉轉地說，“我的意思是，咱們能不能想想什麼法子，這麼拖下去，也不是事兒不是？”</P>

“路總歸都是人走出來的，要不然，讓他們大婚後，南陽住半年，京城住半年？”老南陽王琢磨著說，“若是讓小丫頭徹底離開南陽，自然是不可能的，她的脾性秉性以及責任被我自小教導，刻入了靈魂骨子裡，挖不去這些東西，但若是讓她一年來京城幾個月半年，應該也不是難事兒，隻要邊境安穩，她也不需要在南陽日日守著。至於懷安，他能不能離京，我看問題也不太大，說呢？這樣既能兼顧兩地，又能各自做著各自的事情，也勉強是個路。”</P>

顧老爺子讚同，“老兄這個法子我看可以，那回去與家小丫頭說說？”</P>

這話是帶著些許小心翼翼詢問的，他的孫子不放手，可安華錦也不放手嗎？</P>

顧老爺子如今算是看出來了，安華錦根本就沒有把當年之事告訴給老南陽王，否則，以老南陽王的脾氣，不見得還能如此和聲和氣與他說話。</P>

最起碼，他早已衝去了皇宮，去找陛下質問理論甚至怕是憤怒吐血了。</P>

他的兒子孫子，可都是因陛下聯合張宰輔的算計死在戰場上的，當然，這裡麵還有他當年的沒插手。彼時，說心裡話，一是為著顧家的立身之道，二也是著實沒料到陛下和張宰輔能算計成安家父子三人。</P>

後來，說什麼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