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華錦帶了三十萬兵馬出現在京城百裡外,連王岸知都驚愣了,更何況是皇帝?皇帝聽聞消息後,臉色一下子蒼白,瞳孔緊縮,眼底湧上一絲的驚懼。</P>
自從他登基後,雖然二十年來孜孜不倦地疑心安家,但心底深處還是很深信安家不會反的,所以,他很矛盾地一邊疑心安家想要徹底掌控安家,一邊又相信安家的忠君之心。</P>
這種矛盾,讓他站在高高在上的高處,算計著怎麼把安家這頭猛虎徹底變成他的綿羊,溫順老實又聽話,以便消除他骨子裡天生的疑心。</P>
所以,無論他喊著鬨著大叫著要殺了安華錦不惜派出大內侍衛對他動手時,他也沒想過安家真反。</P>
也的確如他所料,安華錦即便在宮宴之日回了南陽,也沒揮兵入京反他。</P>
但是如今,安華錦帶著大軍來京了!</P>
她如今距離京城不過百裡了!</P>
他似乎一下子慌了神,對身邊的張公公問,“她……帶來了多少兵馬?”</P>
張公公心裡也很震驚,沒想到安小郡主真的帶著兵馬來京了,是要反了嗎?他垂首道,“回陛下,說是三十萬。”</P>
“三十萬……”皇帝心想還好,隻是三十萬,沒帶百萬兵馬,他立即說,“快,傳朕命令,京麓兵馬大營前去抵擋。”</P>
他開口後,才猛地想起,京麓兵馬大營隻有二十萬兵馬,於是又立即說,“禁衛軍、禦林軍、五城兵馬司的人都給朕去抵擋。”</P>
張公公在一旁提醒,“陛下,將內城兵馬都派出去,內城就空了。”</P>
皇帝管不了那麼多,“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抵擋住安華錦!”</P>
張公公閉了嘴。</P>
皇帝又說,“快,去喊王岸知,讓他趕緊來見朕。”</P>
皇帝對王岸知的信任,是方方麵麵的,王岸知這個人十分對他的胃口,所做的事情,也都對他的胃口,自從宮宴之後他愈發地仰仗他,如今已成了習慣,無論大事兒小事兒,他最先想起的人,一定是王岸知。</P>
即便他不派人去喊,王岸知也是要來見他的。</P>
王岸知來的並不慢,來到了南書房後,見皇帝麵上明顯慌慌張張的神情,他心中嗤笑了一聲,這位當今陛下就是一隻紙糊的龍,平常耀武揚威,仗著自己是皇帝,為所欲為,真的猛虎發威了,他才傻了,慫了。</P>
安家是那麼好得罪的嗎?</P>
不過他也沒想到,安華錦真敢摒棄整個安氏家族的忠君信仰就這麼帶兵來京。簡單又粗暴。</P>
“岸知,你來了,安華錦帶著三十萬兵馬來京,是不是她反了?是不是?”皇帝一把拽住了王岸知的袖子,如一個小孩子非要一個答案。</P>
“陛下稍安勿躁,她隻帶了三十萬兵馬來京,臣已讓人先去探消息了。”王岸知語氣如常,帶著放肆的邪肆之意,“陛下手裡不是有皇後嗎?臣就不信安華錦不顧皇後的性命了?畢竟皇後是她的親姑姑不是嗎?”</P>
皇帝這才想起了皇後,立即說,“對對對,你說的對,朕還有皇後。”</P>
他似乎一下子找到了抵擋安華錦三十萬兵馬的底氣和盾牌,立即吩咐,“張德,你去,帶著人立即去鳳棲宮,將皇後給朕押來這裡。”</P>
張公公聽到這個押字,沒忍住,試探地問了一句,“陛下,要押皇後嗎?”</P>
“押,將她給朕押來。”皇帝說的毫不猶豫。</P>
王岸知卻笑了,“陛下錯了,怎麼能押呢?要用請。陛下彆忘了,還有太子殿下呢,您是想將太子殿下得罪死了嗎?太子殿下怎麼說也是您的兒子,姓楚,安華錦若是反,反的是您這個君,也是他這個儲君。”</P>
皇帝覺得有道理,立即改口,“去請,快去請!”</P>
如今他不看見皇後不踏實,不把皇後攥在手裡誰知道她會不會跑出去與安華錦彙和一起來反他?</P>
張公公看了王岸知一眼,應是,立即帶著人去了。</P>
王岸知又道,“陛下是派人去傳京麓兵馬大營前去抵擋安華錦了嗎?”</P>
“朕還打算派禁衛軍、禦林軍、五城兵馬司前去,怕二十萬京麓兵馬擋不住安華錦的三十萬兵馬。”皇帝道。</P>
王岸知琢磨著說,“陛下與其派人去擋,倒不如將二十萬京麓兵馬招進皇城來守城。皇城堅固,可以占據更有力的位置來擋安華錦。”</P>
皇帝對於王岸知的話無所不聽,立即又喊,“來人,傳朕旨意,讓魏振帶著二十萬京麓兵馬大營的兵馬進皇城來守,快去,不得耽擱。”</P>
有人應是,立即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