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承認!做都做了,竟然沒臉承認!”皇後又拿起一把椅子,照著他的腦袋正中就砸,一邊砸一邊哭著罵,“我們安家幾代儘忠,都喂了狗了,的良心也喂了狗了,還是不是人?我的哥哥,我的兩個侄子,大楚多少將士埋骨沙場,原來都是害死的?這種人,怎麼不下地獄?”</P>
眼見皇帝腦袋要開花,楚硯兩步上前,一把攔住了皇後,“母後住手!”</P>
皇後瘋了一般,淩厲地轉頭看向楚硯,“不讓我殺了他是不是?是他的兒子,不能看見我殺了他是不是?鬆手!我今日就要殺了他!”</P>
楚硯按住皇後,語氣沉沉地說,“母後,他還不能死,就算死,也要下了罪己詔,昭告天下,才能死。埋藏了八年的真相,不能就這麼不被人知。”</P>
皇後一下冷靜了下來,還好,她的兒子還是她的兒子,不愧是她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兒子,沒有因為親生父親,就包庇他,讓他的舅舅表兄以及當年戰場上埋骨的將士冤魂不得昭雪,她脫手扔了椅子,死死地看著白著臉的皇帝,“楚徵,我詛咒,就算是死,也上不了天堂,這種肮臟的人,肮臟的血,死了也是下地獄,下十八層地獄,被惡鬼纏死,不得脫生。”</P>
皇帝心中又怒又慌,大聲嚷叫起來,“來人,來人,快來人,將這個瘋女人給朕殺了!給朕殺了!”</P>
外麵的內廷侍衛衝進來。</P>
楚硯淡淡地轉過頭,看著衝進來的內廷侍衛。</P>
內廷侍衛衝進來後對上楚硯的視線,便不敢再上前了,顯然是陛下和太子殿下對上了,所謂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他們這些小蝦小將們,可不敢踩火坑。</P>
陛下老了,力不從心了,權利沒多少了,也就僅限於皇宮這麼點兒大內侍衛和守衛,而太子殿下不同,他有朝臣們的支持,有安家的兵馬。</P>
向著哪頭最有利,一目了然。</P>
“都反了,都反了。”皇帝見內衛懼於楚硯氣勢,站著不動,看向一旁始終沒說話的王岸知,向其求助,“愛卿……”</P>
王岸知閒閒地看戲姿態,見皇帝喊他,他憐憫地說,“陛下,原來您還做過這等事情,這種不仁不義,殘害忠良的事情,臣可幫不了。”</P>
皇帝眼前一黑,暈死了過去。</P>
楚硯瞥了王岸知一眼。</P>
楚賢看著王岸知不向著皇帝鬆了一口氣。</P>
皇後心中恨的不行,不能殺了他,走上前扇他幾個嘴巴子總是行的,反正打不死他,於是,她推開楚硯,對著皇帝的臉,隻聽得“啪啪啪啪啪啪”連成一氣,轉眼就將皇帝的臉扇腫了,不過皇帝暈死的沉,沒將之扇醒過來。</P>
楚硯知道若是不讓皇後發作一番,她怕是會把自己憋死,想著一直以來溫和善良的母後知道真相都如此,而安華錦那個性子,自小就不溫和,能忍耐這麼久,不知有多煎熬。</P>
皇後打的累了,放下手,一屁股坐在地上,傷心憤怒地哭了起來。</P>
她即便現在能打死皇帝又怎樣?他的哥哥兩個侄子也不會活過來了。她嫁進皇宮二十載,這是嫁了怎樣一個中山狼,靠著安家讓大楚安穩,卻又算計著安家人的性命,安家人流的血,都喂了這頭狼,</P>
她哭了一會兒,忽然又想起,小安兒如今能把這件事情捅出來,大體她的父親已不在了,她的父親若是得知當年真相,那麼一大把年紀,豈能受得住?他定然是不在了。</P>
她又大哭了起來,一時間,哭的肝腸寸斷。</P>
賀嬤嬤本來與張公公站在遠處的門口,如今怕皇後哭壞了身子,立即跑上前,“娘娘,您可彆哭壞了身子啊,您還有七殿下,還有三公主。”</P>
賀嬤嬤最了解皇後,若說她自己身體,她不是十分在乎,但她的兒女,她在乎。這麼多年,就是為了安家,為了她的兒女,她才在不喜歡的皇宮裡生活了二十多年。</P>
她的苦,賀嬤嬤最清楚。</P>
楚硯也怕皇後哭壞了,上前從地上扶起皇後,“母後,地上涼,您仔細身子,難道不想明日去金鑾殿親眼看著他下罪己詔嗎?”</P>
皇後自然想,由著楚硯扶著站起來,趴在兒子懷裡哭的難受,“硯兒,的外祖父……的外祖父他,一定是去了。否則,小安兒不會來京。這等事情,她肯定不願意在他生前做,否則以安家的忠心,外祖父一輩子守護的君主,豈不是一個笑話?</P>
楚硯此時也想通了,白著臉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