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華錦看著他,“他怎麼欺負的你?”</P>
顧輕衍垂下頭,“沒有欺負我。”</P>
安華錦晃著酒杯看著他,“顧輕衍,你不可愛了啊。我知道七表兄一定欺負你了,你跟我說,我幫你欺負回來。”</P>
顧輕衍沉默了一會兒,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抬起臉,認真地說,“他真的沒有欺負我,隻是將事實擺在我麵前,我接受不了而已。”</P>
“所以,因為他給你擺了事實,陛下給你下賜婚聖旨時,王岸知欺負你時,你隻將自己關了起來,推擋了聖旨,然後什麼也不做了?”</P>
“我不敢做。”顧輕衍輕聲說,“我怕我做的,不是你樂見的。”</P>
“傻不傻啊!”安華錦擱下酒杯,站起身,“以後誰欺負你,隻管欺負回去,我永遠站在你這邊。”</P>
顧輕衍彎起唇角,“好。”</P>
“睡覺了。”安華錦解了外衣,“爺爺說我不用給他守孝,他最惦記著是增外孫,但我想著,總要守個百日,南齊和南梁要開戰了,就當保存體力了,你說呢?”</P>
顧輕衍臉色終於泛起了紅,放下酒盞,低低地“嗯”了一聲,“應該的。”</P>
安華錦好笑地看了他一眼,鑽進了被子裡,“抱著睡總行吧?”</P>
顧輕衍也解了外衣,歪著頭想了想,也鑽進了被子裡,輕輕地抱住安華錦,跟著她說,“行吧?”</P>
三十萬兵馬的南陽軍很安靜,黑夜如白天一樣,井然有序。</P>
被三十萬南陽軍擋在京城後方的二十萬京麓兵馬大營全無準備,沒帶行軍的營帳,也沒帶安營紮寨的一應所用,又不能離開回到京麓兵馬大營,隻能在夜風中瑟瑟發抖,看著前方三十萬兵馬的南陽軍進入了井條有序的修整和安睡。</P>
魏振心裡十分的感慨歎息,對身邊親信道,“待此事後,太子殿下即便不革除魏某的官職,魏某也無顏再統領京麓兵馬了。”</P>
親信道,“大人,您若是辭官,那京麓兵馬誰來統領?這滿京城,無人可比大人啊。”</P>
親信說的不是假話,京城裡重文輕武,這是大楚朝的曆史遺留問題,因大楚朝有威名赫赫的百萬南陽軍鎮守南陽,漠北是天險之地,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所以,隻要南陽王府守住了南陽,大楚腹地便一直安全,而安家,守了南陽一百五十年,沒讓兩國踐踏大楚腹地,這也就漸漸地養成了,除了南陽和漠北,在朝中,重文輕武,世家林立,文臣把持超綱。</P>
所以,京城武將門第少,義勇伯府則是近三代以來,京城僅有的武將能臣一門,又是太後娘家,無論是太後生前,還是死後,義勇伯府都滿門低調,陛下信任義勇伯府,將京麓兵馬大營交給義勇伯府,到如今,已三代。</P>
若是魏振都辭去了掌管京麓兵馬大營的之權,親信還真想不出來,誰能接任。</P>
魏振道,“太子殿下總有法子的,我能力有限,不足為任。今日是南陽軍,若他日是南梁和南齊的兵馬,這樣不堪大用的京麓兵馬,如何守城?”</P>
親信小聲說,“若是南齊和南梁的兵馬能來到皇城下,那麼,南陽軍都抵不住,他們踏著南陽軍的白骨來到這兒,我們自然也隻能挨打的份。”</P>
魏振也知道,“但這是二十萬京麓兵馬啊,不是個小數字,不能乾養著,沒什麼用處。”</P>
親信覺得也是,這些年,陛下登基當政後,克扣南陽軍軍餉,可沒克扣京麓兵馬大營的,就這樣,京麓兵馬大營二十萬兵馬,在南陽軍麵前還不夠看,可真是丟臉死了,養之何用?</P>
當然,若不是安小郡主今日帶著南陽軍來,他們也會覺得,京麓兵馬大營沒那麼差,這世上,就怕對比。</P>
魏振吩咐,“傳我命令,讓每個人都給我站穩了,就當夜訓了,誰敢倒下,就二十軍棍伺候。”</P>
南陽軍站崗的士兵一個個筆直如小白楊,京麓兵馬同樣是人,沒道理做不到。缺少的,就是強訓。</P>
親信心神一凜,“是。”</P>
京麓兵馬大營的人心中叫苦不已,但也隻能在寒風中硬生生地挨著。</P>
隻是魏振也沒想到,他一道命令,沒挨過這般強訓的京麓兵馬大營,在第二日一早,士兵竟然被寒風吹的病倒了三分之一。</P>
如此無用,也讓南陽軍的士兵們瞠目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