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安華錦來說,王蘭馨死不足惜。</P>
皇後對於王蘭馨的死沒什麼好說,他隻想知道安華錦與顧輕衍如何。</P>
安華錦也不相瞞,“姑姑聰慧,想必表兄不說,你也能猜到當年顧家是知道陛下和張宰輔密謀之事。顧老爺子當年的確是沒出手,但是懷安得知後,派出了他身邊所有的暗衛去了玉雪嶺,隻不過,南齊和南梁皇室所有暗衛傾巢出動,他的五百暗衛都折在了玉雪嶺,才沒救了人。”</P>
皇後驚訝,騰地坐起身,“有這事兒?”</P>
“嗯,我也是這兩日才知道的,他一直瞞著不說。”安華錦說著,也被氣著了,“爺爺當年清掃戰場肯定知道,但也瞞著沒說,隻說他隻認懷安這個孫女婿。您說,他們兩個一個個,怎麼反而像親祖孫會做的事兒呢?”</P>
皇後愣了好一會兒,也笑了。</P>
皇後輕歎,“大概是各有考量吧!”</P>
安華錦點頭,“是,懷安喜歡我,不想以這件事兒來邀功,畢竟他沒救了人,而爺爺,他疼我,大概是想讓我自己認清楚自己的心不受旁的乾擾做個選擇。”</P>
“對,你看,你就算不知道當年之事,還不是在他故去後,帶著三十萬兵馬來京了?你也說了,是因為你舍不得他。”皇後摸摸她的頭,笑著說,“你做了最好的選擇。”</P>
安華錦輕歎,“可是,我見了懷安後,還是有點兒後悔,怎麼就沒早點兒想開呢,將他折磨了幾個月,是我的錯,我都快心疼死了。”</P>
皇後好笑,“你難道就沒折磨自己嗎?”</P>
“也折磨了。”</P>
“那就是了,你們相愛,是相互的。你也不要為此內疚。以後,你們在一起的路還長著呢,要凡事彼此多包容。”</P>
“嗯。”安華錦點頭,她與顧輕衍如今,已走過了最難的路,沒什麼可說的了,她相信,以後無論是她,還是他,都再也離不開彼此了。</P>
她想起楚希芸,對皇後道,“那一日江雲致問我,表妹是否留在南陽了,我覺得,他大約當初也不是隻拿她做推擋,想必是有那麼點兒的心思的。但是他肯定不會離京,廣誠侯府是需要他支撐門庭的,他那樣的人,冷靜的很,能問出這一句,已是十分不易了。”</P>
皇後訝異了,“江雲致他竟然……”</P>
以前真是半絲沒看出來。</P>
她有點兒犯了難,“雖然廣誠侯府不怎麼樣,但江雲致真是一個好的,才貌雙全,心思通透又聰明,若是芸兒能嫁他,想必不會差了,聰明人會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若是娶妻娶個自己喜歡的,定然知道怎樣好好對待。但是,硯兒要去南陽,我也要離開,而芸兒也不喜歡京城,江雲致是定然不會離開廣誠侯府的,總不能讓芸兒自己再嫁回來。”</P>
“我在想的也是這個事兒。”安華錦道,“表妹讓我在南陽給她擇駙馬,從她去了後,我還沒怎麼抽出空來操持此事,如今又出了這一茬,我想著,跟姑姑商量商量,是瞞下她此事呢?還是告訴她,讓她自己來決定?我主張是告訴她,”</P>
皇後想了一會兒,“告訴她吧!自己的路,總要自己走。”</P>
安華錦點頭,“我寫一封信回南陽,讓她自己好好想想。”</P>
安華錦與皇後說了半個時辰的話,才出了皇後住的院子,賀嬤嬤送她出來,感激地說,“與小郡主您說說話,娘娘似乎精神好多了。”</P>
“姑姑是個堅強的人,很快會好起來的。”安華錦道,“等她離開了京城,回了南陽,餘生還長著舒服的日子過呢。”</P>
“正是。”賀嬤嬤開心地笑了起來,“就連老奴都早就想南陽了,隻不過以前一直以來這一輩子都沒機會了,沒想到,如今就要回去了。”</P>
安華錦也跟著笑,待姑姑、表兄都去了南陽,南陽以後可就熱鬨了,南陽王府哪怕走了爺爺,也不會冷清的。她也期待起來。</P>
她去書房接顧輕衍,隻見楚硯與顧輕衍似乎相談甚歡,二人眉眼都是笑意,她揚了揚眉,“你們倆和好了?”</P>
這句話說出來,倒像兩個小孩子打架一樣。</P>
顧輕衍笑著站起身,“姑姑可還好?”</P>
“小病,三五日就好,回南陽不耽誤什麼。”安華錦說著話,看向楚硯,“我剛剛得到消息,陛下好像醒了,七表兄進宮去瞧瞧吧!”</P>
楚硯頷首,也不再留二人,送他們出了府,他備車進了宮。</P>
皇帝人是醒了,但是卻連床也起不來了。</P>
楚硯來時,皇帝正躺在床上對太醫發脾氣,太醫跪了一地,他喊打喊殺的,見楚硯來了,太醫們齊齊鬆了一口氣。</P>
楚硯擺擺手,“都退下去吧!”</P>
太醫們得了赦,齊齊退出了帝寢殿。</P>
皇帝怒目而視地瞪著楚硯,“你是不是盼著朕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