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賢看著二人,“走吧,回去吧!天色太冷,寧兒小,彆凍壞了。”</P>
安易寧立即說,“大殿下,我凍不壞,我每日也是練武的,紮馬步也要一兩個時辰呢。”</P>
楚賢笑笑,摸摸他的頭,“人都走了,也瞧不見了,那也該回去了。”</P>
安易寧點點頭,看向顧輕衍。</P>
顧輕衍舍不得走,但也知道,再看人也沒影了瞧不見了,點了點頭。</P>
南陽王府自從安華錦接手,這三年來,的確是有所準備南齊和南梁興兵這一日,無論是糧草,還是兵器,都有儲備,但僅靠南陽王府,能夠支撐半年,自然是不夠的,若是時間拉長一年兩年,朝廷大後方自然也要儘力,所以,朝廷要做的事情也有很多,國庫不豐,要收購糧草,重建軍器監,整頓朝局,讓世家們出力等等,尤其如今又是冬天,士兵的棉衣盔甲,一應供給,都要保證充裕。</P>
這些,如今都是要顧輕衍幫著大皇子做的。</P>
尤其是,漠北的鎮北王府,這些年不見得有什麼準備,因為誰也想不到,南齊和南梁這一回會不惜代價,從漠北硬敲出個窟窿,所以,還要支援漠北。</P>
於是,眾人回去後,楚宸便與顧輕衍等人前往議事殿議事。</P>
跟隨皇帝的人,多數都是中庸之輩,多年來,被養成了與皇帝一般的無為性子,楚賢要現將朝堂清洗一遍,得用的人要重用提拔,不得用的人要罷官免職。</P>
所以,隨著南梁和南齊興兵,隨著安華錦離開,大楚的朝局也開始發生變化。</P>
本來,楚賢隻是監國而已,不想大動乾戈,但因為有顧輕衍在,他知道楚硯是不會回來了,很肯定地要大動乾戈,因為,他必須要保證大楚內政上下一心,才能讓安華錦的後方無後顧之憂,所以,楚賢猶豫再三,咬牙采用了顧輕衍的建議,這才有了大楚內政朝堂的大刀闊斧。</P>
大刀闊斧很難,但因為有顧輕衍在,便顯得沒有那麼難了。</P>
天下世家盤踞的這一張大網太久,十分堅固,但有顧輕衍對顧家全部罷朝的推動在先,又有了王岸知離京前將王家的人都交給大殿下處置在後,顧王兩大世家帶頭,朝局與朝堂如一輪磨盤,不出幾日,便被推動著翻了個跟頭。</P>
世家們自然不願利益的繩索被斬斷,但胳膊擰不過大腿。</P>
朝堂上的老臣一波波的退下,新鮮的血液一波波的洗刷著朝局。</P>
有人對大皇子的大刀闊斧頗有微詞,覺得大皇子監國期間,越俎代庖,怕是衝著那個位置而去,不安好心,有的人暗中暗搓搓地送信去漠北給太子殿下,但都被顧輕衍悉數攔住。</P>
這時候,朝野上下,才真正地認識到了這位早已名揚天下的顧七公子,原來,他溫和的外表下,手段卻是雷霆的。</P>
十日後,便清了大半汙垢,穩了大半朝局。</P>
而楚宸的查案,一直沒什麼進展,他急的嘴角都起了泡,從張宰輔的嘴裡撬不出東西,旁的查不出來,楚宸便跑去找已退位的太上皇。</P>
自從退位後,成了過去式的太上皇雖心中鬱鬱,無論是與他和離了離京的皇後,還是棄他而去的張公公,都讓他心中含恨,但是他奈何不了誰,又不想死,所以,隻能自己開解自己放寬了心,每日用好藥養著身子,遵從太醫的囑咐,為了活的時間長些,也不輕易發脾氣了。</P>
他倒也想看看,楚硯、安華錦這一批小一輩的人能把大楚折騰成什麼樣。</P>
楚宸來見他,發現自從退位後,太上皇如今就如個尋常老人一般,他也不怕他了,但還是規規矩矩地稱呼一聲“皇叔”。</P>
太上皇看著楚宸,“難得你還過來看看我,有什麼事兒?”</P>
他也知道,若是沒什麼事兒,他這住處,是不會有人來的,無論是朝臣,還是子孫,都因為八年前玉雪嶺之戰的陰謀真相大白而厭惡了他。</P>
楚宸點點頭,他也的確是有事兒而來,索性,直接地問,“皇叔,你有沒有懷疑過張宰輔還有什麼大秘密藏著?”</P>
太上皇皺眉“他還有什麼大秘密?”</P>
“就是關於當初他案發在天牢裡對您自爆自己的身份,惹得您賜死了淑貴妃與二皇子。您有沒有覺得,二皇子不是張宰輔的外孫?否則,他連自己的女兒和外孫都容不下,非得讓您殺了他們?”</P>
太上皇一下子臉色難看,“你想做什麼?怎麼提起了這事兒?”</P>
他有多寵淑貴妃與二皇子啊,沒有誰比他更清楚,如今這是揭他的傷疤。</P>
“因為覺得張宰輔此舉不合常理。”楚宸道,“太子殿下懷疑您當初是上了張宰輔的全套,臨去漠北前,命令我來徹查此事,若張宰輔真還有秘密與陰謀,還是早些查出來為好,免得禍亂。”</P>
“我不知道。”太上皇額頭的青筋跳了跳,他實在不願意相信是上了張宰輔的當。</P>
“您仔細想想,這些年,您與張宰輔最為熟悉,打的交道比旁人多的多,圍繞在您身邊的皇子們,有哪個與張宰輔關係最為密切,或者說張宰輔可否做過什麼不正常之事。”楚宸看著他,“皇叔,如今南齊和南梁在對大楚開戰,您也不想在您有生之年,南齊和南梁踏破咱們大楚河山吧?您得出點兒力,有什麼陰謀,及早粉粹,對朝局好,對大楚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