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這麼做,一定有她的道理吧。
林雲錦又摸了把她的頭,說:“你彆管,待會叫你進去的時候,裝得可憐點。不管我說啥,你點頭就行,聽懂了沒有?”
夏竹乖巧點頭,行走之間都變得局促起來。
剛靠近門檻,林雲錦就聽到裡邊傳來爭吵聲。
王玉珍持著嬌滴滴的嗓子,說出來的話卻句句往人心裡紮。
“姨母,春杏這樣低賤的身份,怎麼配給表哥做妾呢?表嫂肯定是昏了頭。”
沒等徐老夫人說話,春杏便有些火大。
她自認為老夫人和大爺辦事兒,身份不同一般的奴婢,手上還握著把柄呢。
好歹是家生子,怎麼就低賤了。
春杏冷哼一聲,“奴婢家中三代侍奉,在徐府是名正言順!可不像某些人,就這麼不清不楚地住了進來!”
這話意有所指,就差指名道姓了。
一個表姑娘,這麼大年紀還未婚配就算了,居然跟表兄走得這般近。
實在是不知廉恥,春杏心裡看不上她,隻是平時不說罷了。
王玉珍聽這話惱了,纖纖玉指緊攥,“你什麼意思!”
眼見矛盾大了,徐老夫人趕忙拉住王玉珍,“好了,不必跟個丫鬟一般見識。”
畢竟春杏知道秘密,萬一逼急她說了出來,那問題便大了。
徐老夫人正有些頭疼,見到林雲錦來了,連忙將矛盾丟了過去。
“雲錦來了,你說說春杏這是怎麼回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母親,先不說這些,您身子還好嗎?我這就搬來侍奉您。”
說罷,林雲錦顫顫巍巍走近,和麵色紅潤的徐老夫人比,她才像真是病重了。
徐老夫人這才發現,她麵色蒼白如紙,心裡頓時急了,趕忙叫丫鬟攙扶她坐下。
林雲錦可不能這時候就死了,現在還沒搭上她爹那條線呢!
“娘沒事,昨夜大夫來瞧過,喝幾副藥就是了。倒是你,怎麼麵色這樣難看?”
徐老夫人想著自己叫人下藥的劑量,沒理由這麼快就給人毒死了。
“沒事,昨夜感染了風寒,過幾日就好了。”
林雲錦低垂著眼眸,“隻是,這幾日恐怕不好來給母親請安。”
徐老夫人知道隻是風寒,才放下心來,“好好好,等你好了再說吧。”
春杏見沒人理會她,連忙給林雲錦倒茶,“夫人,您之前答應我的……”
王玉珍不願表兄納妾,眼睛像刀子一般紮來。
林雲錦溫柔淺笑,“母親,表妹好像對夫君很是關心啊,比我這個夫人都好。”
徐老夫人聞言,心裡猛地一跳。
朝林雲錦望去,隻覺得她好似知道了些什麼,又好像不知道。
王玉珍頓時坐立難安,想要開口辯解。
下一刻,徐老夫人卻打斷了她,語氣嚴肅:“你先下去。”
“姨母,我……”
“下去!”
王玉珍立刻眼睛紅了一圈,不甘心地走了。
臨走前她看向林雲錦,對方還是笑盈盈的模樣,直叫她心裡發突。
徐老夫人終究向著自己的親生兒子,不在意他到底有多少妾室。
“雲錦,春杏的事肯定由你做主。”
她盤轉著手上的佛珠,“但是昨個那孩子,你必須得認!”
“好啊。”
林雲錦就怕她不說,“但我有個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