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洛聞言並未回答,隻是聳聳肩表達一個無奈的意思。
知道琨瑤指的是什麽意思。
自得知邱蓉雪遭遇不幸後,薑洛也慢慢品出了一些東西。
曾經幼稚以為,帝國秩序之下,高高在上的人總要有些顧忌,但是父母和邱蓉雪的事情打破了他的想法。
活在這天元大陸,想要不被人踩在腳底下,
拒絕螻蟻般活著,就要黑。
腹黑。
心黑。
手黑。
正如韓漳所說,慈悲要像一把刀。
他要借助一切能借助的力量,提升自己,凝聚自己的勢力,唯有這樣,才能掌握命運。
而琨瑤就是能借助的力量,從今以後,湊上門來的,他都不會錯過。
“殿下,鐵麵隻是有感而發。不知殿下來淮遠城為公還是為私?”
看著對麵姣好白皙的麵容,薑洛開始轉移話題。
“為私,青銅關的事情告一段落,我要回皇城複命,所以順道來看看你有沒有新的詩文教我。”
琨瑤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期盼。
薑洛看的心中暗笑,不由感歎這個琨瑤雖出身皇室,但卻真是一個異類。
愛詩文勝過武道。
薑洛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轉身從一個竹簍中取出兩個精致的白色瓷壇。
雙手遞給了琨瑤公主。
“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
情...人...淚”看著手中約三拳大小的瓷壇,琨瑤不由的輕聲讀出了壇身上的詩句。
許久後,琨瑤才慢慢的從失神中走出來,看著一旁慢條斯理品茶的薑洛:
“這便是天賦嗎,簡單的字卻能化腐朽為神奇,看來我這趟沒有白來,鐵麵,我給你一個承諾,
什麽時候不想呆在軍中了,我這邊永遠歡迎你。”
薑洛放下茶杯,看著琨瑤:“謝公主殿下美意,若真有那一天,定拜投公主門下。
隻是,今日還有一事有求公主殿下。”
說罷,提起瓷壇,將裏邊的酒倒入了琨瑤身前的酒杯內,一杯鮮紅如血的酒液呈現在琨瑤的麵前。
“葡萄酒,名情人淚,請殿下品鑒。”
說完,看著琨瑤不再言語。
“是用葡萄釀造的麽?猩紅欲滴如血,情人淚恰如其分。”說罷,端起酒杯淺嚐一口。
一股淡淡的澀,淡淡的甜,淡淡的苦充斥在口中。
待酒液入喉後,口中還停留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
“好酒,此酒一出,必將風靡天元大陸,尤其是那些貴婦閣娘,說吧,你要從我這裏得到什麽。”
“殿下,鐵麵隻是小小百夫長,此酒以後定會讓宵小覬覦,故而鬥膽請殿下參股。
我願奉上五成所得,望公主能庇護這情人淚未來隻屬於齊雲商會。”薑洛拱手行禮道。
“參股不必了,你那點錢我還看不上,我也不能給你出麵宣傳,有損皇家的顏麵。
如果真有麻煩,就用給你的信物傳話於我,我會酌情考慮。
所以,我能幫你多少,就看你的詩文了,嗬嗬。”
琨瑤看著一旁的鐵麵,朝薑洛展顏一笑,算是給出了解決的方案,起身朝門外走去。
看著樓下琨瑤的馬車消失在街角,薑洛輕輕的鬆了一口氣。
剛剛他也是帶著嚐試的想法來碰碰運氣。
還好,軍中有崔揚和韓漳,皇室中有琨瑤,情人淚就能放心大膽的投入到市場中了。
等這兩種酒都暢銷整個大乾,至少短時間內他不需要為錢而發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