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發現了一些東西。”

最開始辛墨確實是因為無聊才想去做個助理當當，然而在到達青縣的第一眼，就決定，要留在那裡了。

“你還記得劇組外麵的那條巷子嗎？”

“記得，怎麼？”

趙綺晴隨著辛墨的話，那條帶著濃臭臟水的巷子就出現在了眼前，

“你那時候站在那裡是？”

“是我發現了一點不同。”

趙綺晴最後離開的那一次，辛墨在那裡並不隻是單純的發呆。

他在破舊的平房和木樓裡，看到了好多小孩子。

一些小孩子，本來不足以引起辛墨的興趣。

但是，要是每一個孩子都乾淨到一塵不染，完全和那條臟汙的巷子格格不入呢？

“最開始我們進去的時候我就已經注意到了，但是那時候我隻看到了一兩個，並沒有多注意。是後來我們出來的時候，出現了好多。”

“乾淨的孩子？現在的孩子，或許是他們的家長整理的呢？”

趙琦晴問道。

“這也是我馬上要說的了，我站在那裡的時候，他們一直躲在屋子後麵偷看我。臉上的表情……怎麼說，很、很純真，純真到對什麼都是十分好奇的那樣。”

“孩子不都是純真的嗎？你到底看到了什麼？”

因為這裡的光線，趙琦晴看不到手表上的時間，隻能估摸著流逝的時間。

這點焦躁占據了她那一點點的好奇心，對辛墨說話的時候也有了些不耐煩。

“不是，小晴晴，你聽我說。”

辛墨再次拉住了趙琦晴的手臂，阻止了她去拉門的動作。

“奇怪，這裡麵好像有人……”

“都沒開燈，有什麼人？行了快走吧，客人還要酒呢。”

門外的聲音讓趙琦晴停下了動作，也讓辛墨的聲音壓低了一點。

“後來你走之後，我一直呆在那裡，又見到了他們好幾次。”

辛墨這下開口變得更為急促了，或許是也意識到了時間不能太久。

沒再留下停頓的時間去等趙琦晴問，又繼續說了下去。

“我試圖和他們交流，但是他們的防備心卻很重，隻要我一靠近他們，他們就會迅速消失在巷子裡。他們給我的感覺，很怪異，像是受過特殊訓練一樣，讓我一時摸不著頭腦。”

“後來呢？”

“後來，後來直到有一天，我去給容彥送盒飯的時候，發現容彥竟然和那群孩子在一起……”

“容彥？”

趙琦晴小小驚訝了一下，但也馬上平複了下來。

畢竟容彥的老家就在那附近，有認識小孩子家長的也並不奇怪。

可就在趙琦晴放下心之後，辛墨嘶啞的聲音就在耳畔想起。

“是，是容彥……”

辛墨直到現在還記得，撞見容彥和那群孩子的時候。

“容彥哥哥，你能不能不走啊？我和小南還有大家都很想你留在這裡呢……”

巷子的一個拐角，幾個孩子圍著容彥躲在電線杆的死角下麵，喋喋不休地說著。

手上還一下一下地扯著容彥身上的劇服，很是好奇。

“容彥？你怎麼……”

辛墨的話還沒發出聲音，不遠處的容彥就做出了一個讓他大跌眼鏡的動作。

——容彥蹲在了地上，把兩個胖乎乎的小孩小心翼翼抱在了懷中。

臉上是他從未見過的溫和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