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哇——”
無比響亮的一聲嬰兒啼哭從某診療室裡傳了出來,近乎撕破人的耳膜。
趙綺晴皺眉,與傅將安互相對視了一眼,瞬間笑了。
“哈哈,傅夫人,你兒子還真是嗓音洪亮。”醫生打趣道,將針管從肉乎乎的手臂抽出。
棉簽壓在小福寶的手上,她坐回大班椅,給傅霆昀小朋友開了打針證明。
“好了,接下來三天內儘可能這個手臂不要碰到水。”醫生交代完,幾個人帶著小福寶出去。
“小兔崽子,以後不能再叫你小福寶了,要叫你福寶,長得可真快啊!”
趙綺晴走在傅將安的旁邊,抬手輕輕拉了拉小福寶修長的大長腿,他相較於同月齡小寶寶的長度還是稍稍長了那麼一丟丟。
倒是也無傷大雅,男孩子嘛,從小就要開始培養。
傅將安自從在港城待著以後,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抱著小福寶到處走走,當年他還在公司裡晝夜顛倒的時候,從沒有看過早晨六七點的太陽。
“自從有了福寶,我這每天的生活都規律了很多。”傅將安笑嗬嗬道,眉眼間氤氳滿是慈祥的笑意。
趙綺晴點了點頭,對此表示讚同,“這個事情還是要從你根本的問題上出發,爸爸,您你現在的身體好不容易才恢複了不少,帶孩子也不要太辛苦。”
“沒關係,”管家在一旁笑眯眯應和,“還有我在,我這人孤苦伶仃一輩子,身邊也沒有個什麼人,能和先生一起照顧小福寶,也算是享受了一把當爺爺的樂趣吧!”
說的也是。
趙綺晴點頭咯咯失笑,“是啊,小福寶出生人如其名,很有福氣。”
但是有一句話她沒有說出口,這件事隻能由傅將安和傅西深兩個人共同打開心結。
走上車之後,管家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哎喲’了一聲。
“怎麼了雷叔?”
管家看了一眼後視鏡,而後語氣變得格外沉重,低沉道:“早上太忙,就忘了跟你們講,昨天半夜收到了墨爾本那邊發來的公函,小楓少爺……已經被宣布無限期關押……”
空氣陡然間變得稀薄,車上一切仿佛都停滯了。
趙綺晴悄咪咪用餘光看了一眼傅將安,發現他正望著窗外,抱著小福寶的手稍稍緊了緊,還不忘控製力道。
他脖頸青筋暴起,像是在隱忍什麼情緒。
良久,傅將安什麼都沒有說,淡淡出聲,“回家吧。”
原本,他們還說好給小福寶打完針之後,去公園逛一逛,現在看來一點情緒都沒有了。
這件事情隻能從大義滅親來解決,如果驕縱傅小楓,那後果誰都不敢設想。
發生了就是發生了,一切都是不可挽回的。
或許傅將安不願詳談也是因為,趙綺晴就在車上,當初傅小楓對趙綺晴的心裡造成了那麼大的傷害,怎麼能要求人原諒呢?
這是不被允許的,是不公平的!
傅將安的心頭一團亂麻,更無法否認,在收到了這個消息後如晴天霹靂般震蕩。
管家自然也察覺到了先生的情緒,可是目前,他們什麼都不能做。
傅將安不管怎麼說都是兩個孩子的父親,雖然這二十多年從未好好儘到過做父親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