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不待夜紫歌再次開口,他便已然起身,看向一旁的侍女:“給紫歌的藥膳,可準備好了?”
侍女笑道:“藥膳一直備著呢,隻等著仙子醒來,奴婢方才已經讓人去做了,這會兒應當快端來了。”
聞言,夜紫歌愣了一下,她慢慢的坐起身來看向子虛真人,問道:“藥膳?”
子虛真人低頭看她,麵色依舊溫柔,仿佛忘了方才的不愉快:“你現在虛弱,不宜直接吃靈丹,我便吩咐人做成了藥膳,幫你修複仙根。”
夜紫歌的眼底劃過詫異之色,她神色複雜地看著子虛真人,語氣裡多了些感激:“子虛真人,勞你費心了。”
子虛真人笑著搖搖頭:“我先出去,讓蓮草替你梳洗更衣,起床用膳吧。”
夜紫歌點點頭,也不推辭,轉頭看向一旁的侍女:“勞煩你了。”
蓮草趕忙走到床前,向夜紫歌行了一禮:“仙子快彆這麼說,這是蓮草的分內之事。”
子虛真人見狀,笑了笑便走了出去。夜紫歌心中有天帝玄真,不論是誰,隻要是男子,她都會保持距離。
即便自己與她已是相識多年,她對他也仍是保持著客氣。想讓她接受自己的照顧,倒不急於這一時,隻是......
子虛真人想起先前醫仙對夜紫歌的診斷結果,不由地抿緊了雙唇。
那醫仙說夜紫歌曾經承受雷劫,又被夜靈兒折磨,仙根早就裂開,再加上她在幽冥待了五百年,還挨了三千神鞭,身上那些尚未痊愈的大大小小的傷痕,身子是愈發虛弱,何況她如今是鬱結於心,愁思難解。
就算神魂保住了,再撐個幾年光景,便已是最大限度了……
子虛真人回頭,眸色深深的望著身後緊閉的房門,垂在身側的雙手逐漸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幾乎掐出血痕來,隻是他毫不在意那刺痛,這點痛,比起他心中的痛,根本算不得什麼。
他想起百花同他說的那些,關於夜紫歌受過的苦難,隻覺得心頭如同梗了什麼東西一般,叫他都難以暢快呼吸。
……
那日夜紫歌哭求百花送她一程,百花看她實在辛苦,也不想讓她繼續困在幽冥,便將施法抽出了夜紫歌的靈魂,瞞天過海,等到放火偷出夜紫歌的軀體,再拜托子虛真人把紫歌的神魄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