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紫歌揉了揉微微發脹的太陽穴,也不開口說話,隻是一個勁盯著窗外乾枯的枝條。
她還真是命大,仙根毀成這樣也沒死。本想著大醉一場,依著如今這身子骨,說不定便能與母上團聚了,不想她竟還是醒了過來。
她定定的望著窗外,外頭乾枯的一支海棠枝條的光影透在紙窗上,更像是從墳墓裡伸出的枯骨,那樣無趣。
子虛真人見她失了神一般望著窗外,麵上沒有絲毫表情,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他不由地想起昨日她雪中醉酒,她醉後低低的笑。
“子虛,我想看雪中桃夭,想必應當彆有一番風味。”
其實那隻不過是夜紫歌的酒後胡話,她自己都記不真切。子虛真人卻在這個雪夜,為坐在桌前,盯著窗外發呆的夜紫歌,披上了一件大氅。
他問:“紫歌,你可願意相信我一次?”
夜紫歌茫然的沒有聚焦的眼睛微微一動,終於回過神來,目光凝聚在他身上。子虛真人伸手,細細係好她大氅的袋子,掏出一段紅綾來。
“閉上眼睛。”說完,他便舉起了手中的紅綾來。
夜紫歌順從的閉上眼睛,感覺到子虛真人用紅綾蒙住了她的眼睛,然後牽著她的手,一步一步緩緩向外走去。
夜紫歌沒有躲避閃開,她的雙手冰涼。子虛真人一邊帶著她往前行,一遍絮絮叨叨的講著過去的事情。
“......那日本座在一處秘境迷路,本想往深處走,許久都沒有見出口。”
子虛真人笑笑,“突然有一個年輕的女修,一身嫩粉長裙,垂髫發髻上有嬌豔的花。我從未見過那麼美的女人,然後我就不由自主地止住了哭聲,我就那樣靜靜地望著她,生怕驚擾了這位天上的仙女......”
夜紫歌像是想到了什麼,身子猛得一抖,不可置信地轉頭看向子虛真人,可是眼前一片黑,她想拽下眼前的紅綾,去證明什麼。可是子虛真人卻抬手按住她的手腕,輕輕攔了她的動作,柔聲道:“彆急,快到了,到時候再解開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