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停下擺弄箱籠的活計,轉頭在船篷裡掃視了一圈,才直起身子看向子虛真人:“許是回房歇息了吧?奴婢去瞧瞧。”說完,她便沿著木梯往下頭走去。
子虛真人在船篷內坐下又起來,而後他似心有所感般,看向船尾的方向。
他快走幾步,掀開船簾子,一眼便瞧見了站在雨中的清麗身影。
他的眸光閃了閃,隨即放下簾子折身回去拿了件自己的大氅,轉身便要往船尾走去。
“不好了,子虛真人,仙子也不在她的房內......”百花快步跑了上來,隻是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子虛真人製止了。
子虛真人抬起右手食指,放到唇邊,而後朝百花搖搖頭。
見百花一臉困惑地看著他,他便指了指船尾的方向,而後微微一笑,拿著大氅便去了船尾。
百花見狀,心下頓時了然。她捂著嘴偷笑了片刻,而後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裝作若無其事地繼續收拾箱籠,隻是臉上卻時不時露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笑來。
子虛真人拿著大氅瞬間出現在了船尾,他本就是神仙,夜紫歌如今虛弱,子虛真人在夜紫歌身後閃現,夜紫歌也不曾發覺。
他將大氅披到夜紫歌身上,夜紫歌一驚,轉過頭來看。
子虛真人笑的溫柔,輕輕將兜帽也給她戴上,轉到她麵前,說道:“凡間不比天庭。你現在身體不一樣。這裡的雨太涼,你身子不好,怎的還來吹冷風?”
夜紫歌也將大氅攏了攏,又搖搖頭,微笑道:“多謝了。總歸是沒多少時日了,不如活得暢快些的好,這不是你說的嗎?”
才說完,她便弓起背劇烈咳嗽起來。
子虛真人一手扶住夜紫歌,一手有些慌亂而憐惜地拍了拍她的背,沉默了半晌,說道:“那也得愛惜身子,還有......往後,不可再說這種話。”
夜紫歌站直了身子,轉頭看他:“不礙事,我的身子我心裡有數,你......你們也不必太在意。”
子虛真人垂下眼瞼,沉默不語。
夜紫歌也不管他,自顧自地伸出手去接斜斜飄落的雨絲,掌心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