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估計把手機反過來，不給她看。但一邊往陽台去一邊接聽的時候，卻故意叫了一聲“阿喬”。</P>

聽到是夏真喬，江清梨臉上一秒浮惡。</P>

打絲巾的手下意識狠了狠，差點把自己勒死的感覺，身上的每一寸細胞都浸透著恨意。</P>

程嶼推門的時候透過玻璃看到身後，下意識踟躕一瞬。</P>

僅僅隻是一瞬，江清梨的臉上卻恢複出之前又嬌又萌的表情。</P>

程嶼甚至都以為自己是不是看錯了。</P>

“阿嶼，我表弟是不是又給你惹事了。”</P>

夏真喬的消息一向靈通，程嶼習慣了，也習慣了懶得去跟她計較。</P>

“一點小事，打了個保安。”</P>

程嶼口吻隨意，但還是細節地關上了陽台的門，不想給江清梨聽到。</P>

夏真喬：“都是家裡慣壞了，難為你關照了。回頭我好好說說他。”</P>

“不必。”</P>

程嶼盯著欄杆上的一隻飛蟲出神。</P>

“嗯？”</P>

夏真喬不太明白程嶼的意思。</P>

“說也說不聽，稟性難改。”</P>

程嶼有一搭無一搭地應了一聲。</P>

人性是很奇怪的東西。</P>

程嶼想，有些人骨子裡自帶的一些氣質，是怎麼都不會改變的。</P>

比如他對夏真喬，怎麼都沒辦法產生對江清梨那樣的……最原始的衝動和欲\/望。</P>

這些情緒，他從來沒有在夏真喬麵前表現過一點一滴的滲透。</P>

可那或許也僅僅是他自己以為的“滴水不漏”。</P>

電話那段沉默幾秒。</P>

程嶼率先開口，切入結束的契機：“還有事？”</P>

“阿嶼。”</P>

夏真喬踟躕一陣：“如果我能早點回來，你開心麼？”</P>

程嶼沉吟幾秒：“計劃有變？”</P>

夏真喬：“不是，我就是問問，你……期不期待。”</P>

“嗯。”</P>

程嶼看著那隻飛蟲振翅，可等了久久也不見它飛起來。</P>

快下雨了，氣壓有點沉重。</P>

“嗯的意思，是……期待，還是一般期待？還是……”</P>

夏真喬問。</P>

程嶼覺得領口有點緊。</P>

提腕拽了拽，同時抹了一把裂痛的唇角。他說，“你今天又跟蕭譽通過話了？”</P>

夏真喬：“沒有啊。你……嗬，你不會是吃醋了吧？”</P>

程嶼：“……”</P>

“阿嶼，其實我跟蕭譽隻是……”</P>

“好了我還有點事，回頭再說吧。”</P>

程嶼掛了電話。</P>

他不太想跟夏真喬繼續聊這些有的沒的，他有點擔心自己回脫口而出——</P>

其實你也可以考慮下蕭譽，或許他比我更合適你。</P>

從陽台出來，江清梨已經離開了辦公室。</P>

桌上壓亂的物品已經擺放整齊，還多了一支藥膏。</P>

程嶼拿起藥膏，想象著剛才江清梨給他上藥時的場景。</P>

呼吸的頻率再次脫離了正常平靜的節奏。</P>

“陳凜。”</P>

程嶼把人叫進來，“江清梨呢？”</P>

“江秘書回去了。”</P>

陳凜走進來：“她說今晚你要她陪你一起出席宴商會？”</P>

“嗯。”</P>

程嶼把藥膏丟給陳凜：“補一張發票，月底發獎金的時候一並打給他。”</P>

他可不想欠她一分錢。</P>

“哦，她自己填好單子了。上我這兒報過了。”</P>

陳凜說：“她剛陪那個叫金源的保安去醫院，開的藥和診療費都在一起。”</P>

程嶼：“？？？”</P>

敢情這藥是她給那個姓金的小保安開的？彆人用完了再順便給他用用？他竟還以為她是專門給自己買的！</P>

“扔出去。”</P>

程嶼黑著臉，吐出三個字。</P>

“程總，請等一下——”</P>

陳凜看了一眼手機上剛發過來的消息，眉頭輕輕一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