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江月橙是夫妻，當然見過。</P>

“咳咳，她說是小時候車禍弄的。”</P>

江清梨嗬嗬兩聲，“她說什麼你都信。在一起那麼久，你還不了解我姐報喜不報憂的性子？”</P>

秦書賀一時不知該說什麼為好，隻能持續輕咳，扶眼鏡，“那是怎麼弄的？”</P>

“那會兒我們還住在海縣，老房子的弄堂，一條裡道五六家。楊正國他們在我家斜右邊，公用一個外玄關。他們想把那兩平方米據為己有，欺負我爸一個瘸子沒能耐沒背景，還拖著兩個女兒，不敢惹事。不經我們同意，就擅自動工。甚至把我最喜歡的小三輪車給砸壞了。”</P>

江清梨說得這些事，早是二十年前了。</P>

可是想起那年隻有十歲多點的姐姐為了保護她，被鄰居一鐵鍬砸在大腿上，那畫麵一入腦，拳頭都會硬。</P>

“姐姐大腿縫了十二針，醫生說再深一點就到股動脈了。可那家人欺負我們，隻花了幾十塊錢買了一盒雲南白藥，一箱雞蛋送過來。我爸去理論，他們竟然造我姐的黃謠，說我爸明明有女兒，還要從孤兒院領個半大的女孩會回來，居心叵測。”</P>

江清梨笑著說著，眼裡的光越來越冷。</P>

“後來，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院子裡的小孩們都喊姐姐是江瘸子的小老婆。我爸被逼的沒辦法，隻能帶著我們搬走……而那個起哄最厲害的小姑娘，就是姓楊那家的女孩楊沫沫。”</P>

一晃二十年，孩子們心裡頭的善與惡都已時過境遷。</P>

但是江清梨從來沒忘過。</P>

放一馬不過是因為事情有輕重，複仇有緩急。</P>

可有些人偏偏自己往門上送，那就彆怪她對自己都這麼狠的人，對彆人又談何手下留情。</P>

“秦老師，是我安排的。是我把楊沫沫送到章北麟那的。姓章的誤以為她是程嶼的新歡，正等著幫他那個姓夏的表姐好好教訓她一頓呢。”</P>

江清梨掀開被子，看著自己膝蓋上已經結痂的疤痕。</P>

“沒辦法。誰叫她認出我來了？”</P>

當年的事，連句道歉都沒有，還幫著陶媚多管閒事還欺負人。</P>

“我姐姐要是還在，一定心疼死了。秦老師，你說，我怎麼能不給她點顏色看看呢？”</P>

江清梨用尖尖的指甲輕輕撥動上麵的血痂，一秒再抬頭時，又笑得像個純粹又乖巧的天使。</P>

秦書賀沉默良久，點點頭道：“以後，這麼危險的事先跟我商量下。”</P>

江清梨伸了個懶腰：“好像又有點餓了。不過，我不太想吃王阿姨做的早餐。”</P>

秦書賀站起身：“想吃點什麼，我幫你弄。”</P>

“香蔥雞蛋灌餅。”</P>

江清梨不客氣地說。</P>

“你吃香蔥過敏。”</P>

秦書賀無奈歎口氣：“換生菜葉。”</P>

……</P>

誠正集團，總經辦。</P>

程嶼剛到公司，陳凜便直接進來跟他報了一件事。</P>

若是擱到往常來看，這種雞毛蒜皮的破事程嶼才懶得經心。</P>

但陳凜的職業敏\/感迫使他在一接到消息時，就意識到事情不太對勁兒。</P>

“你說章北麟昨晚在會所又鬨出事了？”</P>

程嶼沒看到桌麵上有咖啡，突然覺得有些不習慣。</P>

江清梨雖然貓膩不少，但實打實的秘書工作還是做的挺到位。</P>

這會兒已經是上午九點了，她還沒到位？</P>

看出程嶼的心思，陳凜立刻主動說明：“江秘書請假了，病假。”</P>

“病假？”</P>

程嶼眉心一擰。</P>

這時候，辦公室的門開了，熟悉的小身影閃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