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謊。”</P>

程嶼雙手十指交叉，擱在鼻翼下，目光灼灼如隼。</P>

“那個叫楊沫沫的，之前在商場裡跟你見過一麵。你背刺她，多半還有些舊怨吧？”</P>

江清梨暗裡咬咬牙。</P>

程嶼不好對付，任何蛛絲馬跡都能在他縝密又完備的邏輯下無所遁形。</P>

她想起秦老師說過，高手博弈切忌自證清白。</P>

一旦陷入了這個僵局，陣腳就亂了。</P>

撒過的謊，也隻能一次次用更加漏洞百出蹩腳謊言去圓。</P>

而最好的破局，就是——攻擊。</P>

“學長，我明白，你隻是想要維護你女朋友的表弟，對麼？”</P>

“你說什麼？”</P>

程嶼嗓音一沉，“現在是我在問你，彆跟我扯東扯西。”</P>

江清梨眼神幽幽的：“傷人的是章北麟，被傷的是楊沫沫，跟我有什麼關係呢？這種時候，難道不是應該找警察來解決？學長，你是怕章北麟惹禍兜不住了，回頭夏真喬又要來找你麻煩，所以才想把我推出去背鍋，是不是？”</P>

說著說著，她聲音一哽，眼淚再次盤在眼眶裡打轉：“那我……我承認就是了，反正我是程總的秘書，關鍵時候，不就是出來幫您解決問題的麼？我有這個自知之明，就算我心裡再怎麼想跟你在一起，也比不得夏真喬在你心底的位置……”</P>

程嶼：“……”</P>

這時候，辦公室門敲三聲。</P>

“小舅，我能進來麼？”</P>

是唐易揚。</P>

沒等程嶼發話，江清梨幾步上前拽開門。</P>

微笑禮貌到位，一雙紅彤彤的大眼睛也不避諱。</P>

“唐少，早啊。”</P>

“小……小梨，”唐易揚瞬間魂不守舍，“你怎麼了？怎麼又哭了？”</P>

“我沒事，隻是有點感冒，打噴嚏了。”</P>

江小梨戴上口罩。</P>

唐易揚更加心疼：“感冒怎麼不在家休息呢？要不要緊，我一會兒送你去醫院看——”</P>

“你到底來乾什麼的，有沒有正經事？”</P>

程嶼拍下簽了一半的筆，沒來由的怒從中起。</P>

“小舅。”</P>

唐易揚抓了抓頭，上前去，“陶媚在樓下找我，跟我說昨晚她工作室的助理被……”</P>

“已經知道了。”</P>

程嶼重新垂下眼睛，繼續簽文件，“這種事，不會交給警察處理？找你乾什麼？”</P>

“報警是報了，隻是現在章北麟雖然已經被帶進去調查了，但是……”</P>

“嶼哥！”</P>

說話間，陶媚已經氣衝衝地闖進來了：“這件事你一定得給我一個交代的！是你的秘書江——”</P>

話音未落，她一眼看到站在門口的江小梨。</P>

雖然戴著口罩，但那雙勾人心魄的大眼睛正撲扇著，就算是同為女人也會不自覺地被吸引到。</P>

“江清梨！我正要找你呢！”</P>

說時遲那時快，陶媚一個箭步上去，甩手就要往江清梨的臉上掄。</P>

“陶媚！”</P>

唐易揚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強勢護住。</P>

“你乾什麼！跟小梨有什麼關係！”</P>

“跟她沒關係？”</P>

陶媚氣得臉都青了，“若跟他沒關係，我的助理為什麼會去找姓章的？那天在灰天鵝，明眼人都看得見你和章北麟為這個女的大打出手。你跟她有關係，姓章的跟她也有關係。她就是一禍害！是她懷恨在心，故意設局報複楊沫沫的！”</P>

“你有病吧！”</P>

唐易揚用力一搡，差點把陶媚推了半個跟頭。</P>

“照你這麼說，那天我舅還把她帶走了呢！難道我舅跟她也有關係？”</P>

程嶼：“……”</P>

江清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