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凜會意，立刻到辦公桌文件台的第二層，拽出一份打印文件。</P>

“這是楊沫沫的簡曆。”</P>

程嶼甩手一丟，震驚眾人。</P>

“她曾到誠正來應聘總秘。”</P>

陶媚瞬間驚呆了：“什麼？她，她怎麼會背著我出來找工作！”</P>

“陶小姐，這不難理解。”</P>

陳凜扶了扶眼鏡，“大概是因為楊小姐本專業是形象設計，可是到了您的工作室卻隻能做助理一類打雜的工作，不但不能發揮優勢，而且薪資待遇也沒有兌現。更過分的是，還要被安排一些見不得人的臟活。正常人都會選擇另謀他路吧？您說呢？”</P>

陶媚臉上掛不住，一陣紅一陣白地切換變幻。</P>

“當然，楊沫沫女士各方麵的條件都很不錯，也順利進入了我們的人才庫。”</P>

陳凜繼續解釋道，“可能是我們這邊工作安排的疏忽錯發了郵件指示，導致江秘書誤以為這位楊沫沫女士已經正式入職了我們誠正集團。”</P>

“巧合的事，就麒麟物流下季度續約的事，程總安排了商務部的一位姓楊的同事去跟章先生對接。並交給江秘書去跟進安排。沒想到，江秘書一時粗心，把楊沫沫和另一位楊同事搞混了，這才發了消息給楊沫沫女士，讓她去赴章先生的約。猜想或許是雙方起了誤會，出言不遜，才釀成悲劇。”</P>

“弄成今天這個局麵，我們也很遺憾。不如這樣，陶小姐可以先按照貴公司的公關方案行事，楊沫沫女士在治療恢複期間的一切費用，誠正全權負擔。這樣解決，陶小姐覺得是不是一舉兩得？”</P>

陳凜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陶媚再笨也知道該怎麼就坡下驢。</P>

雖然她心裡明白，這事的整個邏輯處處透露著亡羊補牢的刻意性。</P>

但她派楊沫沫找人打了江清梨在先，本來就不占理。</P>

就算是江清梨故意找章北麟教訓楊沫沫，她們也隻能吃啞巴虧。</P>

為今之計，隻要彆再給自己身上沾麻煩就好。</P>

像楊沫沫那樣的助理工具人，備選一大把，她才不會真的關心她的死活。</P>

“既然嶼哥都這麼說了，那就這麼辦吧。我……”</P>

陶媚看看一旁的哥哥，後者皺眉瞪了她一眼，“還不趕緊跟江秘書道歉。”</P>

“對不起。”</P>

陶媚心裡不服，眼也不看。</P>

撂下三個字後，便賭氣離開了。</P>

一場鬨劇總算落下帷幕，卻攪合了程嶼一整天的精神狀態。</P>

“都出去。”</P>

他冷冰冰地開口，回落辦公桌旁，雙手按了一會兒太陽穴。</P>

再睜開眼時，辦公室裡空空的，隻有江清梨的身影立在原地，大口罩戴著，眼珠嘰裡咕嚕。</P>

程嶼又好氣又好笑：“我說都出去，不包括你麼？”</P>

江清梨摘下口罩，嘴角噙著一抹莫可名狀的笑。</P>

“程總這麼煞費苦心地幫我圓局麵，連這招都想得到。我應該跟你說聲謝謝的。”</P>

江清梨緩緩蹲下身，撿起地上那張簡曆。</P>

“少來這套。”</P>

程嶼越發目光犀利，“我說過，再興風作浪我對你不客氣。但這次的事，算是警告之前就已經發生的。最後一次。”</P>

“可我不想說謝謝。”</P>

江清梨咬了咬唇，眼中勾過一抹淡淡的怨念。</P>

程嶼一愣，不明所以，靜待她後文。</P>

“因為你打發走的是陶媚，但真正隱身的人，其實是夏真喬吧。嗬嗬。”</P>

江清梨臉上帶著笑，雙手攥拳卻已經深深嵌入了掌心。</P>

“楊沫沫的確是我送到章北麟身邊的，但你隱瞞了章北麟之所以對楊沫沫下手，其實是來自於夏真喬的授意。因為她以為楊沫沫是你身邊的秘書，跟你有不正當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