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吸引力</P>

“今天下班之前，把你拿走的東西原封不動地送回來。”</P>

程嶼身上的戾氣愈演愈烈。</P>

江清梨明白他指的是自己拿走的那份機密報價單，心裡咯噔了一下。</P>

可是她無法承認，事實上也沒有什麼好承認的。</P>

“我不知道程總在說什麼。”</P>

江清梨平靜轉過身，眼神微爍著。</P>

“小舅……”</P>

唐易揚輕輕拉了下程嶼的衣袖：“你彆再難為小梨了，她離職那天下午一直都跟我在一起的。無論你丟了什麼，都不應該懷疑到她身上……”</P>

“你閉嘴！”</P>

程嶼嗬斥一聲，提身撞門而去。</P>

江清梨猶豫了一下，也跟著出去了。</P>

隻是她萬萬沒想到程嶼竟突然返回，一把拎著她的胳膊將她扭到旁邊的雜物間。</P>

逼仄的空間，沒有窗。</P>

空氣中到處彌散著消毒水的味道。</P>

跟誠正總經辦的保潔室有點像。</P>

黑暗中，江清梨感受到程嶼愈加靠近的灼\/熱的氣息，將她的碎發吹飄起。</P>

一根兩根，攪合在鼻翼處。</P>

很難忍受的癢，以及很難忍受的酸。</P>

“我剛到誠正的時候，就在你的辦公樓層當保潔。”</P>

江清梨摸到身後放置的掃帚，揚起眼睛。</P>

“你就隻是為了這個目的？”</P>

程嶼沒有接她的話。</P>

出事到現在，他也是第一次有機會當麵找她問清楚。</P>

沒有事發時混亂的情緒，理智重回正軌。</P>

他還是想要江清梨一句真話。</P>

哪怕親口告訴她，她的目的就隻是利用他也好，唐易揚也罷，達到今天徹底放倒章北麟的目的。</P>

“你們跟章北麟，到底有什麼仇？值得你這樣處心積慮，甚至不惜毀了我，毀了唐易揚？”</P>

“程總。”</P>

江清梨揚起眼睛。那水葡萄似的黑漆漆依舊，婉轉清澈的嗓音細聲細語，也依舊。</P>

隻是她沒再叫學長，臉上也沒有再出現過那極力綻放的微笑與梨渦。</P>

“既然是仇，就一定值得處心積慮。可能在你這樣的人看來，不過時翻手雲覆手雨的事。對我們來說，處心積慮隻是迫不得已的辦法。”</P>

“你可以跟我直說的。”</P>

程嶼咬牙。</P>

他給了她多少機會。</P>

金錢，名利，情愛，誘\/惑，甚至是婚姻。</P>

他想過這世上的犬馬聲色，林林總總。</P>

唯獨沒想過江清梨會是為了複仇。</P>

她為複仇而來，所以自己對她來說，真的是除了墊腳石工具人的作用，一無所圖？</P>

程嶼隻覺得胸腔一陣窒息，從未有過的挫敗感一層層將他擠\/壓吞噬。</P>

難道在這個女人的眼裡，他是如此是非不辨，冥頑不靈？</P>

“江清梨，如果章北麟真的害了你身邊的人，我是會為你討公道的。”</P>

程嶼深吸一口氣，原本想要抓在江清梨脖頸上的手，漸漸在虛空中脫了力。</P>

他的眼睛裡猩紅不再，憤怒不再，轉瞬即逝的那一抹疼惜甚至讓江清梨誤以為自己錯覺了。</P>

——那夏真喬呢？</P>

有那麼一刹那，江清梨幾乎脫口而出。</P>

他真的會為她討公道麼？他真的會麼！</P>